她才恍然大悟:哨兵现在全部的能量都用于自我修复,没有多余的供给身体发热。
于是将衬衫脱给他,自己穿个运动背心继续错绳子,边搓边回想钻木取火的方法。
加百列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后背,直到好长一段时间后,他才试探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到后背。
“你要说谢谢。”
印姜教他。
“……谢谢。”
外套和衬衫没那么抗寒,主要起个心理作用。山洞太潮湿,他还是冷。
印姜钻了几个小时,总算忍不住问加百列:“你信什么神么?”
“我们,父亲……与我应该都是诺玛神的信徒。”
“好,”印姜摩拳擦掌,朝天五体投地道:“尊敬的诺玛神,请给我火,谢谢。”
然后她再钻。
真给她钻出来了。
她护着快要熄灭的火星,眼疾手快地吹气,点火。
苔藓太潮,烧不起来。
印姜实在舍不得那点儿火星,先割自己的头发。
头发不耐烧。
薅耶耶的毛。
小狗不情不愿,但还是奉献。
也不行。
印姜抓紧找石头堆起石坑,把火存里面。
她需要能烧的东西。
加百列提出建议:“我的皮肉……”
“不行!”
什么跟什么,去去去。
他于是有些不开心地坐到一边,看印姜忙前忙后。
哨兵精通潜入、暗杀、战斗……但他不知道怎么保护快要熄灭的火星。
他不知道保护。
印姜最后没办法,将自己好不容易搓成绳子的干苔藓扔进去。
几天来的成果付之东流,她挠挠后脑勺无奈地笑,招呼加百列:“去暖暖。”
以往的夜晚,印姜会争分夺秒地睡觉。但今天有火,有热,有光,她坐到加百列身边,教他怎么搓绳子。
向导捏起大团苔藓,用劲揉搓,汁液混杂水泡破裂后的细胞液,顺着手腕滴落。
加百列看她满是划痕的掌心,全是伤。苔藓太粗糙,她的皮肤太嫩,这么几天下来,皮肤破了又好好了又破。她却似乎没有感受到,干得热火朝天。
完事后,印姜抬头朝他笑,挥了挥手中的绳子:“就这样,简单吧?”
加百列说:“以后都我来做吧。”
“不行,太慢了。”
他抿抿唇,手指伸出,犹疑试探地点她掌心:“你受伤了。”
“这才哪到哪儿。”
“我可以干两人份的活,晚上也不睡。”
印姜想了想,总算同意。
加百列僵硬地朝她勾勾唇,开始干活。
出乎他的意料,印姜没有去休息,抱起耶耶往山洞口走。
加百列不甚在意,继续手中的工作。
向导是一个人回来的。
小狗消失不见。
加百列后知后觉地看印姜,她怀里什么都没有。他又朝她身后看,空无一物。
山洞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耶耶——?”
他喃喃。
印姜疲惫地弯弯眼睛,还没开口,血先吐出来。
“你把它丢下去了……”
印姜不说话,靠着岩壁往下滑。
加百列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下意识往她身边赶,扶着她无措地擦嘴角的血,质问与安慰不知先说哪个。
他不会安慰人。
所以他质问道:“你怎么?为什么——”
“来玩个游戏,”印姜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