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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凑近,勉强撑起头将下巴放到他腿上。忽如其来的重量唤醒哨兵,他后知后觉看过来。

印姜朝他弯弯眼睛:“你的游离好严重,我是向导哦。”

“哦。”

“我可以给你治。”

加百列停顿许久,才道:“没必要。”

“你在想什么?”

加百列不回话,又陷入游离。

他都这样还不异化,印姜想给他竖大拇哥。

趴了一会儿,脖子酸,印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耶耶自阴影中走出。

肉垫落在泥土上,声音并不响,加百列却瞬间看过去。

“你的精神体?”

“昂。”

他拍拍大腿:“过来。”

小狗啪嗒啪嗒吐着舌头跑过来,没有一点防备,全然信任。

下一秒,印姜猛地吐出一口血。

加百列甩了甩手上的血,平静道:“我讨厌精神体,收回去,别在我面前显摆。”

这怎么收,它死了啊,你蠢么?

印姜咳嗽着吐血,精神体的死亡带来反噬,加上早就被榨干精神力,她的状态很差。

有蝴蝶不知从哪飞来,落到小狗稍显干涩的鼻尖,轻扇翅膀。

加百列愣了愣,问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它死了?”

印姜不怒反笑,“嗬嗬”地吐血,血浸透她枕着的衣裳,她忽地道:“看在大家都没精神体的份上,给我吃点儿东西。”

加百列疑惑。

“你不生气?”

“气。”

“不恨我?”

“恨。”

“那你还求我?”

“不冲突吧。”

哨兵思索片刻:“也是。”

于是他托着印姜的下巴,堪称轻柔地放到地上,又去拿了一些食物。

将食物抓在手里,又让印姜回到刚刚的姿势,他投喂起来。

只是动作太粗暴,印姜几乎没办法咀嚼,全部硬吞。她恨恨咬着嘴里的手指。

加百列问:“怎么了?”

“我自己吃。”

“不行。”

印姜没有再挣扎。

她觉得自己迟早被折磨死。

加百列又问:“你怎么还在吐血?”?

你杀了我的精神体,问我为什么吐血?

印姜气笑:“我的精神体死了。”

“我的也死过啊,但我难受一会儿就痊愈了。”

“我是个向导。”

不是牲口一样的哨兵。

加百列总算顺应她的想法,放缓了喂食的动作。

她给他一枪,他杀她的精神体。

明明干出的都是伤害彼此的事,他们俩却好似至交好友般在篝火旁互动。

印姜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位哥比那些哨兵好相处多了。

至少她在这儿是个人,不是“向导”的代名词。

她缓了缓,问:“我能问问题么?”

“问。”

“你精神体咋了?”

“被吃了。”

什么玩意儿?

印姜不能理解,听他讲:“因为据说吃了会治愈一切疾病,就被吃了。”

停停停,这是人话么?

“谁吃的?”

“不知道。”

印姜面目扭曲地压下痛叫,再次发问:“那你杀我精神体干嘛,你去杀那些人啊。”

“打不过。”

“菜。”

她挣扎着想离他远点。

加百列看她蠕动,忽然道:“我给你解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