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姜皱眉看向他。
明显他的脑子也被烧得不太清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种一看就有坑的提议。印姜撑着膝盖摇摇晃晃推开随便一扇房门:“您请吧,我就不看了,晕血。”
关上门,似乎就将自己从讨厌的事物中解救出来。
印姜活动了一下手腕,那里刚刚一定被捏到骨裂,痛感袭来,不用看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脸上一定一片红晕。
“真神奇啊,这种状态下,连痛苦都变成欢愉。”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尼格霍尔茨每次都是一脸又爽又痛的表情了,因为和高热带来的难受相比,疼痛甚至成了止渴的鸩毒。
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克制向哨兵祈求的欲望,印姜完全不敢想象被高热逼得失去理智时的场景。
恶心……
我是人啊,为什么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一墙之外,哨兵的信息素透过缝隙渗入,如附骨之疽。
印姜忽地掏出手枪,在手中比划一下,没有丝毫犹豫将枪口对向太阳穴。黑洞洞的冰冷金属抵住皮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死亡的威胁在脊椎骨泛起一阵瘙痒。
啧了一声,向导将手枪塞到裙子里,又拿出匕首,摊开手掌,刀刃划过皮肤。
血在流。
好像清醒了一点,大脑因疼痛发出预警。
印姜盯着手掌上的血洼,不知为何忽然想到联邦那位死去哨兵的手。
她在某一瞬真切地对敌人产生过欲望。
觉得他们很美味,很可口,很……可爱。
这是一种背叛,不是么?
即便不是出于本意。
再往下,挑了一处不会影响动作的地方,又划出一道口子。
血一下就喷涌出来。
印姜有些无措地看着伤口。
疼痛,内疚,欲望,渴求……哪一个占了上风,哪一个是我想要的?
门忽地打开,查尔斯走了进来。
他表情疲惫,动作迟缓,坐到印姜对面的沙发上。
信息素的味道,血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印姜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忽然笑了起来:“这下好了,大家都公平了。”
查尔斯心情不太好,揉着眉心没有看她。
印姜哼着小曲,大咧咧躺在沙发上:“总是强迫向导进入高热期使她们主动寻求哨兵,再摆出高高在上我来帮你的姿态,好处占完又将自控力弱的名号推给别人,哼哼哼,现在好了,大家都是一丘之貉。”
她高举手臂,任血流下:“都得与我,共沉沦。”
装什么正人君子。
明明自己闻了血也是控制不住的样子,凭什么要求向导一直佩戴抑制环。不就是诱发他们高热的药剂没人研究嘛,还以为能多有理智——
自相残杀时也没怎么留手嘛。
嘲笑被查尔斯听得清清楚楚,哨兵呼出口气,忽地站起身握住她的手肘:“现在就跟我走。”
“疼疼疼!”印姜挣扎着抽出手。他握得那块地方正好是抽血的位置,瘀紫一片。
印姜抬头看查尔斯。
他多么傲慢啊,从开始就是,觉得她靠手段和尼格霍尔茨链接,觉得那些贵族靠身份走到现在,觉得联邦的哨兵们个个软弱,只有他,多清醒,多高尚,只依靠自己的力量。
印姜朝他弯弯眼睛。
哨兵的表情放松了几许,安慰她:“不用担心,你跟了我,到时我会保护你——”
“砰!”
枪口冒出青烟,印姜遗憾地看哨兵胸口上的血洞,歪了一点没有打到心脏,这下完咯。
瞬间被猛地掼到地上,脖子上有什么东西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