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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发布消息:他们发现一种新型疾病——“哨兵症”,患了这种病的人会逐渐发狂六亲不认,所以,如果发现你周围有这样的人,请一定要扭送到我们这儿哦。

这是名为管控实为围剿的血腥活动,多数人盲从,少数人明白,却不敢反抗。

直到第一个向导的出现。

女儿为了保护年迈的母亲觉醒为哨兵,母亲则在女儿被灵敏的五感折磨地快要疯魔时给她提供了一层浅之又浅的精神屏障。

如果哨兵的存在是错误的,是充斥毁灭的,是应被治疗的顽疾,那由保护他人之心而觉醒的向导该如何解释。

人们的愤怒如茅草下的火星,只需一个契机,就能熊熊点燃这个国家。

阿莱耶提供了这个契机。

在他之后,哨兵才被作为人类独有的能力而被认知,污名化许多年的哨兵症成为了人们渴望觉醒的天赋。

但是在那之前,在人们还没有系统地研究这份天赐的宝物前,阿莱耶是什么样的?

他会不会也像刚觉醒的哨兵一样,不会控制自己的五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深感不适。

印姜笑了笑,她问阿莱耶:“你会自我屏蔽么?”

“那是什么?”

这就是了。

印姜走向他,她伸出双臂好像要拥抱他,在阿莱耶陡然升起的警惕目光中,印姜双手盖住他的耳朵:“放轻松——不要去听,不要去看,控制你的身体……”

她缓缓说出教科书上的文字。

阿莱耶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学生,他的表情逐渐平和,再一抬眼看到印姜时,不禁晃了晃神:“原来你长这样。”

“……不然呢?”

“我刚刚看你是一团色块。”其实应该更惊悚一点,是带着色块的骨架。

“那很会打马赛克了……”

在阿莱耶的精神图景里,游戏已经通关,她又不愿意让他想起她,一时间不知道能干些什么。现在看着满眼都写着“好学”的阿莱耶,不禁动了授课的心思。

浩瀚星空下,印姜的精神力凝聚成一块巨大的黑板,她在上面书写着后来人们对哨向的研究。

阿莱耶静静地阅读,偶尔,他会问一两个问题。

“怎么划分等级?”

“哨兵必须要和向导在一起么?”

“净化和疏导的差别?”

“链接是什么样的感觉?”

印姜一一告诉他,她知道这只是精神图景,可看着在崭新的知识前有些迷茫的哨兵,她还是忍不住更细心地教学。

如果,在那件震惊寰宇的惨案发生前,有人告诉阿莱耶这些事,那么那些无谓的牺牲是否可以减少?

她不知道,她只是将那些如今被当作常识的知识娓娓道来。

在她平和的声音中,庭院里的蓝睡莲半阖着花瓣,幽香浮动,与湿润的泥土气息混合,在静谧的空气中弥漫。高大的棕榈树在微风中摇曳,沙沙的声响仿佛神的絮语。阿莱耶身上只披着一条亚麻白布,他可能还对印姜的来历感到疑惑,但知识总归是无上珍贵的。他迅速消化那些过于惊世骇俗的话语。

终于,在太阳再一次升起前,他张嘴,问了印姜最后一个问题。

“哨兵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可把印姜难倒了。

她想了又想,总算在阿莱耶耐心地等待中绽开笑颜,她缓缓说道:“要不要问问你自己呢,阿莱耶。”

第一缕晨光刺破靛青的天幕,湖面泛起细碎的橙红波光,阿莱耶半边身子在黑暗,半边身子被照亮。

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柔和的轮廓,在印姜的注视中,他缓缓回答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