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
云惜看着他的背影被门遮住,脱了衣裳钻进水里,泡了一会儿,不由地又想起他。
“……”
他果然就是没有男人的欲望吧,说走就走,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和他弄个孩子?
圆荷真是想多了。
云惜整个人埋进水里,只留一颗脑袋。
没过一会儿,她忽然感觉小腹有些坠痛,身下一热。
很快,云惜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
这些日子情绪起伏太大,受惊过度,一直心神不宁,她的月事似乎提前来了。
她中午才喝了不少冰饮。
这种事来得毫无突然,云惜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小腹处疼得愈发厉害,她实在忍不住,出了浴桶,裹了一件外袍便往床榻边走去。
“来人!来人……”
她疼倒在床上。
夜里安静,细微的声音也容易被捕捉,门外的纪珣听到她的呼声,长眉一蹙,敲了敲门。
“殿下?”
无人回应,只听见疼痛的粗重呼吸声。
他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仍冒着热气的浴桶,花瓣凌乱地撒了一地。
血腥味。
漆黑眸子的瞳孔骤缩,瞥见地上的斑斑血迹,顿时握紧了刀柄。
他顺着血迹来到床榻前,隔着一层珠帘,只见云惜倒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捂着小腹,身下是一片血渍。
看见是他进来,云惜脸上的痛苦顿时加倍:“你出去……”
“有刺客进来过?”
可是他方才完全没有听到动静。
感受到他奇怪的目光,云惜脸颊更热了:“说了让你出去,叫圆荷来。”
“她马上便来了。”
纪珣在屋内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外人的痕迹,他顺手从屏风上取下一条干净的帕子。
在此之前,他得守着云惜。
“没有刺客。”云惜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她正想开口,腹部的疼痛愈发剧烈。
“臣先帮殿下止血。”
见她伤得面目扭曲,纪珣当即要掀开她身上的衣袍,去找受伤的地方。
云惜顿时脸红成一片,连忙捂住:“住手。”
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我自己来,你转过去。”
纪珣将帕子递给她,随后背过身,目光依然在搜寻外人闯入的痕迹。
在云惜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地面的血迹上。
滴状,不多,伤口应该很小。
浴桶里也染红了。
“你到屏风后面去。”
云惜的气息平稳下来。
从对面的铜镜里,纪珣看到了现在的云惜,她盘坐在床榻边,身下已经垫好了帕子,原本干净的帕子一点点被染红。
纪珣手中一顿:“……”
他与铜镜里的云惜对视。
空气如死一般寂静。
“……对不起。”纪珣瞬间滑跪认错,面无表情地转移了视线。
紧绷的下颚已经出卖了他如今略微的局促。堂堂晋国太子,从来没有如此不自在的时刻。
云惜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现在还想来给我止血吗?”
这条大傻狗。
“……殿下还需要吗?”
纪珣思索片刻,认真地回答。
“臣尽力而为。”
云惜无语,又说了一遍:“……去屏风后面等着。”
一句话也不多说,纪珣抬脚就走。
“多喝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