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打算解释,云惜也不好多问。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心情不佳。
晚上,云惜洗漱完后,上床休息。
在她睡着之后,守在外面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停在她床前。
纪珣目光幽幽,注视良久,最终叹了一声,俯身。
“现在我告诉你了。”
……
燕王府。
子时,灯火甚微。
一袭宝蓝锦袍的段松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蹙,把玩着手中的玉胡桃。
没
过一会儿,外面传来沉稳又熟悉的脚步声。
段松睁眼,站起身。
“你来了。”
他挥手,召来下人为纪珣倒茶。
脱下沉重玄袍,兜帽之下露出一张冰冷的金面,瞳眸中倒映着跳动的灯火,抬手屈指,掸去革制护肩上的水珠。
“南诏王世子那件事,你听说了吗?”
“是我干的。”
段松:“???”
段松愣了片刻,随后才皱起眉:“怎么会和你有关系?”
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件事居然纪珣做的。
“季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段松头一次没有绷住语气,不顾身份地位,直呼他的名字。
纪珣接过茶盏,往太师椅上一坐,长腿随意交叠。他抿了口热身茶,淡淡道:“所以?”
段松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没告诉你南诏王的事。你这次是为了谁,和云惜有关?”
纪珣不置可否,指节轻敲木面,等着他说出找他的理由。
白日那句邀请云惜赏珊瑚,其实是说给纪珣听的,段松早就料到云惜不会答应。
“你……该不会真把云惜当主子了吧?”段松颇为担心。
毕竟他失过忆,恢复记忆后,段松也不能确定如今“纪珣”和“季洵”哪个更多一些。
“……那倒不至于。”纪珣终于动口,“我杀云野,看不惯而已。”
段松:“……”
还真是个随意的理由。
难道是走在路上随便看一眼觉得不顺心,所以就要杀掉?
段松知道他这人虽刻薄,但也还没到残暴的地步。
他敢肯定这件事绝对和云惜有关,纪珣不想告诉他,他也没办法。段松道:“其实,不用你动手,南诏王世子也活不过今日。”
“嗯?”
“南诏王此次带他入宫,本就是打算让他死在皇宫里,好以此为借口为难魏帝。”段松神情严肃地说,“这个云厉,可能和梁国有勾结。他和先前在长安追杀你的幕后主使,同属一路。”
纪珣:“看出来了。”
两人之所以一致认为,都是因为宴会上的那颗凤血珠。此珠本是晋国国宝之一,自大晋灭亡后,便流落到梁国皇帝手中。
云厉一个偏远之地的闲散王爷,能得到这颗凤血珠,其中肯定少不了经手梁国皇帝这一环。
但他终究是不识货的东西,不懂其中暗藏的深意,随便拿出来送给了大魏公主。
“那颗珠子,现在在你手上?”段松问。
“嗯。”
“那就好。毕竟是晋国国宝,不能流落在外人手里。”段松说,“不过南诏世子一死,云厉定然会借题发挥,如果查出真相,魏帝定然不会把云惜推出去,可能会找你当替罪羊。”
魏帝爱女,可不一定疼惜其他人。
这一点,纪珣早就想到了。
段松:“云厉这次突然回长安,其心不良,若他真与梁国勾结,必然会与长安内的梁国奸细交头,你留在长安很危险。”
如今的长安只是表面平静,实则地底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