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的时候,班长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温教授,您怎么了?”
温书玉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道:“没事,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班长将手中的花名册交给温书玉:“这是今年的名册,有一个同学转校了。”
“好,我知道了。”温书玉接过册子,简单地对了一遍人数之后便开始上课。
最简单的滴定实验也没什么好讲的,温书玉粗略地带着学生回顾了一遍就分发了器材,让学生自己动手,他则在一旁默默地备课,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防止这些学生直接开闸放水。
一节课过的很快,基本每个小组都完成的很不错,他带的这门课上学期全班45个学生,挂科9个,这周周末统一安排了补考,学生们下课之后都围到了温书玉身边,求他能网开一面,捞自己一把。
可温书玉是院里有名的铁面无私,顶着一张绝世清冷的脸,声音温柔,平易近人,唯独改卷子的时候打红叉丝毫不手软,根本不顾及及格率,无论学生怎样求情始终不捞,要是因为平时成绩不够,他兴许还能加点儿,可要是期末成绩不够,他绝对会狠狠打回去补考。
所幸的是挂科的学生差的分数也不算多,补考题也是正常难度,稍微用点儿心都能过,温书玉教课,不求学生高度重视,只希望学生们能当回事,认认真真地对待课程,有所收获,不至于毕业的时候碌碌无为,连工作都不好找,为人师表,他就必须得对学生负责。
上完课后,温书玉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院里说什么也要组织一场洗尘宴,加强职工之间的沟通交流,无奈他只能跟着去参加,到了地方之后颇有些拘束,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按理来说,有他这般成就的人,本应该被众人高高捧起,然而一部分人都嫉妒他二十五岁就能破格成为教授,鄙视他的身世,一有机会就恨不得将他死死地踩进泥坑,愿意接纳他的那一批同事都是老人,不来参加这种聚会院里也不会说什么,可他不同,他本就风头无限,丝毫不敢松懈张狂,生怕被人诟病,一场聚会下来,几乎就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唯独一个认识的女老师和他说了些话,碰了几杯酒,说的还都是关于学术方面的交流问题。
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众人碰杯,温书玉不知如何推辞,于是只能加入其中,可某些人偏偏就是见不得他好,逮着了机会就猛灌他,想看他酒后出丑,一连灌了他好几杯白酒,温书玉不会喝,几杯下去脸色通红,呛得直咳嗽,眼泪也欲掉不掉地挂在眼角,到头来还是女老师看不过眼了,才替他挡下了众人递过来更多的酒杯,拉着温书玉径直出了包厢。
此刻酒精上了头,让温书玉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都像是漂浮在云端里,大脑也有些不受控制地涣散。
见状,女老师给温书玉要了两杯温开水,温书玉匆匆喝完之后道了谢,挥了挥手让女老师先回去,不必再管他。
这么多人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因为之前的事情造谣他作风问题,和他呆在一起的人很容易被连带着攻击,自己挨骂就算了,他不想连累别人也跟着被骂。
女老师走后,温书玉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吹了一会儿风,稍微清醒了些就起身决定走路回家。
这里离他家不算远,走回去大概也就半小时的路程,本以为自己清醒了不少,可酒的后劲儿实在太足,让他整个人都是晕的,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连外界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楚了。
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一步三晃,走得极其困难,不知为何,他浑身莫名其妙地躁动着,胸膛里像是在燃烧着一股烈火,让他整个人都无比地燥热难安。
青柠味道的信息素迅速发散,让他无可抑制地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