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合作, 胁迫了喻兰舟和她相见。
和过去一样的流行音乐改编演奏会,两首歌而已。
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去海升交响乐团那一天,陈燃有意无意地经过喻兰舟的办公室, 碰巧和刚从门内走出来的喻兰舟打了个照面。
陈燃微微鞠躬, 身体局促, 道:“喻指挥,您好!”
喻兰舟眼神淡漠地瞥过去,没理会她。
陈燃的心一揪, 追在后面说:“喻老师, 这场演出,麻烦您了。”
喻兰舟走进排练室后, 没给陈燃留门, 只顾着跟在后面的陈燃被木门重重撞击了一下,嘴唇有些出血, 却没敢出声。
喻兰舟回头看了一眼, 没理。
自顾自地与底下乐手排练起第一首曲子。
陈燃就乖乖地在门外等着她。
片刻后,喻兰舟走出来, 问她:“这首曲子, 作为您表演之后的衔接,可以吗?”
她在用“您”这个字眼讽刺陈燃。
陈燃只是听了一会儿, 刚刚从里面传来的声音还十分细微,她想了想,说:“喻老师……能不能更换一下?”
曲子是柴可夫斯基的《第六悲怆交响曲》——绝笔之作。
选择这个,喻兰舟的心思昭然若揭。
大概就是:给老娘去死。
喻兰舟眼一睨,问:“换什么?”
她原本以为之前陈燃表现出来的对指挥的兴趣只是假装,没料到她能这么快就发现。
“肖邦第二钢琴协奏曲。”
献给初恋情人的曲子。陈燃有来有回。
怕喻兰舟不答应,她眨眨眼,提心吊胆地问:“可以吗?”
喻兰舟应允道:“听您的。”
好像依旧有丝阴阳怪气。
陈燃抿一抿有些血气的唇,忽然觉得自己来得有些错。
不顾喻兰舟的意愿就强行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想了想,她说:“喻老师,如果和我合作,令您感觉到十分不适的话,那我和贵乐团说一声就好,我退出,钱款照旧付。”
陈燃口是心非。
这个合作是她计划了多久才促成的,她有多么想念她。
但只要喻兰舟不情愿,陈燃即使再不甘心,也只得这样说这样做。
“没事儿,不至于十分不适。”
第一次排练时,陈燃努力克制住自己,没往喻兰舟那儿看。
下舞台后,陈燃见喻兰舟边往外走边拨打着电话。
陈燃猜测,对面是容玉。
自上次和容玉的见面后,陈燃要求她与喻兰舟保持距离,再逐步为她的出国铺路。
容玉就此主动认了喻兰舟当老师。
所以此次,当看到喻兰舟确实是打给容玉的电话没被接听后,陈燃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喻兰舟进行绑架,说:“希望喻老师不要爱上学生。”她有些过激。
“陈燃,你在讽刺谁?”
“喻指挥,我没有讽刺。”只是难过喻兰舟对容玉主动。
“爱上学生是罪我承认,”喻兰舟眯了眯眼,盯着陈燃的眼睛,又问,“那和小十几岁的人发生关系,是罪吗?”
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剜陈燃,陈燃听出来了。她的目光在喻兰舟身上一寸一寸抚摸过,声音颤弱着问:“您承认什么?爱上学生吗?”
喻兰舟摇摇头。陈燃是理科生,中文母语学得也不太好。
明显对自己还十分在乎的样子,还偏偏要借别人之手来对自己好。
借了还要吃那人的醋。
容玉送过来的那些曲子,只要多听她弹个几次,就能知道谁是李逵谁是李鬼了。
陈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