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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宅子里拿车,拿酒,还有合乎身材的大衣,没有什么机关能拦得住他。

离开了组织他就成了居无定所的流浪人。

唔,原本自己也不会住自己置办的豪宅,东奔西跑住在任意一处安全屋。他依旧会保持每日的训练,精进枪法。但每日目标从完成组织任务变成了干扰琴酒任务,和另一个自己斗智斗勇似乎更有挑战性。

至于为什么会去救琴酒……

他放下伏特加,驱车去另一个山头是为了欣赏工厂爆炸的烟火,可不是为了看琴酒狼狈被抓的丑态。

才打赢了他怎么能落到这个局面?

他观察到隐藏在暗处的那个狙击手控制了整个战况。琴酒多次逃脱了其他人的包围,又被此人的子弹压了回去,封锁了逃跑路线。

他绕到了这个戴着针织帽的黑发男人身后开了几枪,很遗憾对方躲开了致命伤,但也流了一地血。在他无法指挥战局时,他趁机掳走了琴酒。

琴酒多处中弹,陷入高烧昏迷,黑泽阵中途找了家地下诊所为他取了子弹并上药做了包扎。等伤势稳定就带着人驱车上路。

漫无目的地跟在一辆陌生车后,到了青森他记得以前来这里做过任务,是置办了安全屋的。

果然让他找到了,他跟另一个自己是有差不多的习惯的。屋子里装了地暖,他一清早就被热醒,转头看躺在另一张床的琴酒还没醒。

想不明白,怎么一路把人治疗了还放在身边?难道真听信了苏格兰的鬼话:我只是用10年时光磨合成你顺眼的人,但这个世界有天生就跟你步调一致的人,你怎么不去找他试试?

不过——苏格兰于凌晨2点20发了一条破防的短讯。

[我后悔了,你要不还是别去找琴酒了。]

[晚了。]黑泽阵如此回复。

[你不会被琴酒驯服了吧!怎么又帮他做事,又救他的!小阵,你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啦!你醒醒啊!]

黑泽被苏格兰的称呼整得要吐了。手在手机上一滑,拉黑了苏格兰。

胡说八道,要驯服也是他驯服那个人!

黑泽阵扔掉手里湿冷的烟,再点了一根真真让尼古丁过肺,口腔里浸染烟草的味道,才推开玄关处的大门。

陡然间,背脊之处窜过一束急速奔腾的电流,那是出于顶尖杀手的警觉,寒风都无法撼动的汗毛在降临的杀意中根根耸立。

在门缝扩大的瞬间,掏枪,按下扳机,身子顺势往墙边一滚。两枚子弹交错疾行,一枚嵌入了屋内的白墙,一枚钉入庭院的木制栅栏。

黑泽阵看到里面的人跟他同时滚了一个方向。但对方忘了他绷带下的伤口,仅仅是个简单的滚动也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发出了一声闷哼。

强撑的攻击势头一下子垮掉,黑泽阵跨入大门,脚踩上倒地人的肩膀,手肘搁在弯曲的膝盖上,心情不太愉悦道:“醒了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黑泽阵进门带来了风雪的寒意,琴酒上半身是赤裸的,只绑了绷带。身上的热气瞬间消散了。他冷着脸看向黑泽阵,手却忍不住捂住嘴咳嗽。

“这里是哪里?”

“青森县的某个乡村小屋。你没有印象?是很早以前设置的安全屋。”

这样说琴酒有印象了。他的安全屋基本上都是样板房的装饰,光从内部装饰看很难分出是哪里。青森县不怎么富饶,也很少有目标会往这边逃,他几乎不常来。

琴酒伸手握住黑泽的脚踝,那绝不会是温和地挪开。黑泽阵眯了眯眼,垂下的手向下用力按住了对方的手腕。两人手上又分别过了几招,拳拳生风,毫不留情。琴酒原地翻滚,一圈一圈躲掉拳脚的攻击,手里不忘拽着黑泽的手脚让人失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