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村,请叫我先生。」火村脸色冷淡。
「绯村小姐,咖啡好喝吗?(火村摇头)啊,我就知道盐放久了会让咖啡变难喝,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麽?」石冈君好像有点认命了,抬起头来问。
「开始什麽?三月兔你怎麽会这麽问?开始什麽,当然是开始……对啊,开始什麽呢?三月兔你的问题真不错,这是个严肃的议题,火镇小姐,三月兔先生,我们今天就来讨论开始做什麽事情好了。」御手洗高兴地搓著双手。
「等一下……我只有几句话想问对面的那只兔子。」
火村决定不要再和这两个疯子夹缠下去,因为他的太阳穴已经开始在痛了。未料听到这句话的御手洗又兴奋起来,他跳到另一个沙发上,
「真是个好提议,水村小姐!三月兔,这位小姐提议来场推理问答,我觉得很好,你觉得怎麽样?」
「我没有说我要……」
「那就由我先开始好了:假设现在有三个无聊的疯子,他们买了三顶黑色帽子和两顶红色帽子,各自挑了一顶戴到头上,但他们彼此都不知道自己戴了什麽帽子。第一个疯子看了其他两个疯子的帽子说:我不知道自己戴得是什麽颜色,第二个疯子听了第一个疯子的回答,看了看另一个疯子戴得颜色,也摇头说不知道,第三个疯子听完後却说,『我知道我帽子的颜色了。』,请问第三个疯子戴著什麽颜色的帽子?」
火村愣了一下,他本来不想理御手洗,但帽商的谜题倒还有条有理,不是无理取闹。火村於是想了一下,然後说,
「是黑色吧?」
「嗯?」
「因为总共只有两点红色帽子,如果其他两个疯子都戴红色,一号疯子很快就能判断他自己戴黑色。所以可以推断二号和三号不是戴著一红一黑,就是两顶都是黑的,但二号看了三号的帽子,也说自己不知道,如果三号戴著红帽子,那二号想必能立即判断他戴著黑帽子,所以三号肯定是戴著黑帽子了。」火村俐落地说道。
「错!」
没想到御手洗却这样说,还摇了摇手指。火村皱起眉头,忍不住问:
「那里错?」
「因为我就是第三号疯子,我戴的帽子可是绿色的!」御手洗得意地拔下帽子。
火村抗议。「等下,这太……」
「疯子说的话能信吗?疯子说不知道颜色就真的是不知道吗?疯子说知道就一定是知道吗?明明就跟你说他们是疯子了,你还照著他们说的话推理,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像这种沉迷於逻辑却昧於现实的判断,又怎麽能接近真相呢?」
……糟了,他竟然开始觉得帽商的话有道理了。
「可是毕竟这是谜题,如果每个谜题都要顾虑现实,比如鸡兔同笼要考虑鸡和兔子在同一个笼子里会不会打架之类的,不就永远也没有解答……」
火村讲到一半就停了,因为御手洗手还举在半空中,人却倒在桌上睡著了。
「这是怎麽一回事啊!」听著御手洗的鼾声,火村觉得自己理智线快断裂了。
「啊,我有听说,疯帽商如果遇到他不想讨论的议题,或是别人讲了他不想听的话,他就会变成睡鼠睡著。」石冈君说。
「………………」好方便的双重人格。
石冈君又看了手上的怀表。「糟了,我真的得走了,快迟到了!再不去超市的话,不管是青花鱼还是味噌块都会被抢空了,如果买不到青花鱼或味噌块就会……」
「……会怎样?」
火村吃了一惊,原来御手洗不知何时又醒了过来,卷毛下的眼睛盯著惊慌的石冈君,这个怪人睡著也快醒来也快:
「就没办法煮青花鱼味噌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