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窗外,摆在了那一片绣球花边,最多能储5吨的水,有2.2米高,1.8米的直径。
与绣球花挨在一块儿,虽不雅观,但都末世了,管它呢。
苏然利落地将土豆上锅蒸,然后把乌塌菜和昨晚拿出冰箱化冻的全精肉给切了,开锅准备炒。
油热之后,先下精肉,再下菜。
噼里啪啦炒完出锅,再把剩下的精肉给煮了,没放盐,是专门用来给雪团伴进狗粮里吃的。
雪团眼巴巴地端坐在一旁,哈喇子不断滴下来。
一顿简单的中饭做好,苏然穿过屋子,来到门口,把狗盆放下,自己则坐在门前台阶上,端碗开吃。
雪团吃东西急,总会发出唏哩呼噜的声音,光是听一下就能让人想象出是何等的风卷残云。
苏然一边啃土豆一边自言自语:“冰箱里的肉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吃慢点,好好品尝知道不?”
雪团:“呼噜呼噜呼噜!”
“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小笨蛋。”
“呼噜呼噜呼噜!”
“不懂得珍惜。”
苏然嫌弃地点点雪团的脑袋,转而神色又柔和下来,用手背轻轻地顺了顺它的毛发。
然后安静地吃饭。
吃完后,洗了碗,他拿起摆在窗台边的手机,重新回到台阶上坐下。
点亮屏幕,右上角依旧显示无信号。
打开微信,里头的消息全部停留在2月12日以前。
最顶上是他妈的消息,他妈也是元宵没过就回去上班了,2月12日那天,知道他一个人在家,又是元宵节,给他转了一笔钱,让他点外卖吃点好的。
可岛上实在没什么好吃的,那天苏然还是摘了自家菜,随便吃了些,至于钱,本打算等元宵过了再转回给他妈。
苏然的眸色黯淡了些。
第二条则是妹妹的消息,苏怡欣在2月11日那天刚踏上大巴就想起一件要紧事,发消息叮嘱他:“啊啊啊啊哥我买的谷子延迟发货,我忘记改地址到学校了,你帮我签收下录一个开箱呜呜呜![小猫哭泣.jpg]”
可惜了,那箱谷子大概永远停在了路上。
后面还有他大学室友的,哥哥的,爸爸的……
苏然今年19岁,在读大二。
寒假归家,没想到被丧尸病毒彻底留下。
他默默看了会儿聊天记录,切换到通话记录页面,最顶上两条通话记录刺入他的视野。
一条是3月9日,一周前,隔壁家哥哥离开村子的当天晚上23:55分,爸爸来电,有一分钟。
另一条是2月13日,丧尸病毒爆发的当天,上午11点23分,妈妈来电,只有短短的12秒。
苏然盯了这两条记录许久。
“呜呜呜……”
雪团不安分地拱着他的手臂,努力把脑袋钻进他的臂弯里来。
苏然放下手机,抱住它的脑袋,轻声喃喃:“我们要乖乖在家里等他们回来……听话……”
下午打了会儿盹,醒来后苏然开始琢磨。
今天虽然收获不丰,但顺利的往返是一个好的信号。
——可以出门。
当然,不出门不是不行,就算冰箱里的肉吃完了,光吃素的也能活,但从个人角度来讲,苏然不喜欢就这样把自己关在家里。
之前那一个多月的关门闭户是颓靡,不是胆怯和逃避。
就算末世了,他也想探寻一种接近“正常生活”的生活方式。
而且等他摸寻出新的生活方式了,或许也可以帮李婶和赵姐家……
思绪到这里停住。
苏然闭了闭眼,继续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