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致航还在厚着脸皮蹭茶水。

第一个绷不住的还是宋启贤，车大导演可以在这里一直耗时间，他不行，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算是服了个软，他提议着说：“或许，我可以帮你联系别的演员？”

“我只要你。”

“…”

宋启贤陡然起身，他的眼尾已经染上了不耐。

若让熟悉他的人看到，恐怕会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宋启贤从不生气，他的情绪都很少外露。

宋启贤居高临下地看着车致航，尽管已经很不开心了，他还是道了歉：“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帮你。”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答应。”

车致航老神在在，说出的话却让宋启贤十分憋屈。

等我？难道他还想来堵我？

他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得车致航好笑，车致航推给他重新倒好的茶水。

“别把我当成洪水猛兽吧，就算你不想演，也可以把我当成朋友。”

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浪费时间，宋启贤心说。

但他还是接过那杯茶。

茶水缓和了宋启贤的心情，他打算好好劝劝车致航不要再执着于他了。

可这次，一直打防守反击的车致航却主动出击了。

他道：“你真的完全了解你自己吗？”

莫？宋启贤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

自己都不了解自己，那还算是有思想的动物吗？

车致航：“你不想接这部戏的原因，就在于你不够了解你自己，你也不想了解你自己。”

宋启贤好笑，“难道我需要向你说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有何不可？”

宋启贤看看手表，遗憾地发现还没人找他。

“ok，我不想和您讨论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我也不想向您证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车致航摊手，宋启贤便招手和服务员结了账。

中途，车致航没阻止也没挽留。

宋启贤离开了。

一分钟后，他又返回。

“您不会真这么无聊后面也会一直来找我吧？”

“当然。”

“那我让你了解我，你会打消这个念头吗？”

“有可能，你可以试试。”

宋启贤全然没有意识到，拥有主动权的人是他，而现在，他却被车致航支配着。

“我应该是个好人，你应该了解过我的情况，我在孤儿院长大，后来独立自主地生活，又进了公司。出道快两年，我对待任何工作都尽心尽力，致力于让每个人都满意，虽然现在还没到百分百满意的程度，但我自认为，我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车致航点头，宋启贤说的这些东西的确是他了解到的一些东西。

但，这只是表层。

“你真有那么完美吗？你确定你就是那个完美的艺人？”

“当然，我做的不够完美，但我已经尽善尽美。”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过阴暗的想法吗？”

宋启贤愣了，他的记忆回到了小时候。

很小的时候，他并不像现在这样怀念喜欢孤儿院的生活。

他像别的孩子那样，期待有领养的父母可以把他接走。

但他运气很差，来领养的有钱人都更喜欢他的弟弟妹妹。

他很嫉妒，为什么自己那么听话却没人喜欢他。他阴暗地想着，可能弟弟妹妹们去了新家也不会过得更好。

他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到十岁。

终于有人喜欢他了。

可他只是在新家里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