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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好哭了出来,两行眼泪从冻得发僵的脸颊淌过,阵阵刺痛。

“你别动不动就哭,哭着晦气,老子打牌都少赢钱!”

江好抬手擦掉眼泪,方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满是老茧的手像布满刀片,割得江好的肌肤发痛。

“你的手表呢?你那个便宜哥哥不是每年都会送你的手表吗?还有什么钻石手链?是不是在那只手?”

江好猛地抽回手。

“你他妈是我的儿子,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你再躲一下试试?!”

“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从来没有养过我,我凭什么要认你?你也看看你自己,也配做我的爸爸?你做梦!”江好起身,一把掀了桌子,面汤洒了方泰满身。

方泰长得胖,一个踉跄从塑料椅子上跌了下去。骚乱引来了面馆其他人和路人的侧目,江好站在城中村里格格不入,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那个江家那个少爷吗?”

“对啊,他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就有人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不料,江好一脚踹翻了本就七零八落的桌椅,吼道:“看什么看?敢拿手机拍我一下试试!”

霎时,周围人都不敢动。

方天坐在地上,空咽了几下喉咙,看着江好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江好指着他,“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喊我一句‘儿子’我一定会让江亦奇杀了你!”

说完,江好扭头就走,眼泪却在下一秒奔涌而出。

有什么用呢…他就是这个又脏又丑还恶心男人的儿子,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的爸爸、乔舅舅、乔燃,还有…江亦奇。

江好擦干眼泪,头也不回地走进淮城的傍晚。

橡树庄园在淮城半岛,很远很远,江好从未觉得回家的路那么远。对,他要回橡树庄园,他要去找琴姨,要找江亦奇,问他是不是也不要自己…

天黑得太早,风冷得像刀子。

江好抱紧双臂走在路上,还不等他走出淮城城区,几辆黑色越野车拦下了他,一群黑衣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为首的男人拿出一个黑色皮夹递过来。

“方好,这是江总让我给你的。虽然你不是他的弟弟了,但江总还是看在过去的份上给你些钱,我们现在送你离开淮城,永远不要回来了。”

“江亦奇让你们来找的我?”

“对。”

“滚!”

江好转过身,几个男人像堵墙拦在他面前。

“要我走也可以,让江亦奇自己到我面前说,否则,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让开!”

江好还是被强行带上了车。

江好看着司机和副驾驶上的男人,在红绿灯停下时,死死盯着倒计时,最后一秒,推门跳车。

身后响起狂轰乱炸的鸣笛声,江好赶在车流启动前,冲上了马路,一头扎进堆满杂物的巷道里,头也不回地逃走。

不会是江亦奇的,江亦奇才不会这么对我…

江好缩在堆满空竹篓的小巷里,躲着可能还在找他的人,也躲着依旧肆掠的寒风。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江好实在没有力气再多想,身体和眼睛都疲惫到了极点,靠在墙角昏昏欲睡。

突然,前方地面上出现一道影子。

江好撑着身体坐起来,浑身紧绷,一条瞎了一只眼,凶神恶煞的流浪狗走到他面前。江好重新靠了回去,用最后点力气开口:“阿肥,我没有带吃的…”

阿肥和它的朋友们是淮城北区街霸王。

江好喂过,还想把它们带到上山去养老。可流浪了一辈子的阿肥和朋友们血里有风,打了疫苗、治了伤就自己走了。

阿肥汪汪叫了两声,在他脚边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