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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奇掀开被子,起身去拿医疗箱。

止疼药的盒子没塞紧,江亦奇的手顿了顿,抽出,两排药已经空了一半。

阴影里,江亦奇闭眼深深吸气。

“嗯,联系好医生,然后备车。”

挂掉电话,江亦奇拿着冰袋进卧室。

单膝跪在床边,他俯身将裹着毛巾的冰袋放在江好的脸颊旁,柔声安抚:“我知道很疼,我们马上就去看牙医,好吗?我给你换衣服。”

江亦奇刚起身,撑在床榻上的手就被抓住。力气很小,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别走…江亦奇…”

“我不走,好好。”

江亦奇收回腿坐下,把江好面对面抱到大腿上,一只手握着冰袋,另一只手掀来被子裹在江好后背,紧紧抱着他。

“不走,不走了。”

江亦奇低头看着江好陷在他胸膛和被子中间的脸,低头吻上去,轻声重复:“不走。”

“牙齿疼…”

“嗯,我知道。”

江好依旧闭着眼,从身后抓起江亦奇手指放到嘴边,蹭了蹭他:“揉一下,揉一下就不疼了…”

“好。”

江亦奇的右手覆在江好的左脸脸颊,大拇指在右下磨牙轻轻揉捏。

手大,脸小,几乎盖住了整张脸。

江好的右脸被冰袋冰得凉凉的,左脸湿漉漉,沾满泪水,看得江亦奇心脏阵阵发麻,收紧左臂将怀里人抱得更紧,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怀抱的姿势很熟悉,身体微微摇晃,就像江好从前生病那样,抱在怀里哄着他。

杨于竹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此时,江亦奇想的依旧是那四个字:一派胡言。

或许好好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或许好好恢复记忆后依旧会讨厌他,江亦奇都不在乎。他只知道,现在好好很疼。

“马上我们就去看牙医。”

或许是听到了最末两字,江好挣扎了下,埋在怀里的脑袋摇了摇。

“江亦奇,你再揉一下…”

“嗯,在揉,那我用力一点,好吗?”

江好点点头,很快又不满地摇头:“里面疼,里面…”

“好好,我知道。”

“我要你揉里面…不是外面…”

江亦奇知道江好指的什么,就像小时候那样。

披上睡袍,把江好放到未开灯的浴室水台上,洗手,食指探入湿润、温暖的口腔,一下下、轻柔又用力地揉着那颗牙齿。

肩膀上的脑袋沉了沉,江好眉心没再皱得那么厉害,眯着眼,微微张嘴,靠在他的怀里。

江亦奇心跳得有几分失控。

好在够暗,看不清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食指被轻轻咬住。江亦奇拿出来,打开热水给江好擦了擦脸。

正当他打算再度抱起江好时,肩膀被轻轻捏了捏。

“怎么了?”

江好睁开眼,用琥珀色双眼清醒又迷离地看着他,湿润的嘴唇微张,凑过来。

“舔一下。”

挨得近,留给江亦奇做出反应的时间只有不到一秒。

不用一秒。

江亦奇偏头吻下。

很乖,在江亦奇探入那刻就收了回去,偶尔会来捣乱,像是不开心江亦奇只喜欢那颗牙齿,会勾着它轻轻吸吮。

江亦奇抱着他下楼,坐进车里。

“好好。”

江好躺在江亦奇怀里,懒懒地“嗯”了声。

“我刚刚发现,止疼药已经吃了很多。”

“嗯,因为很疼。”

江亦奇蹙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