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似乎惹怒了面前的陌生男人。
他那头黑发被汗粘在脸颊两侧,暴怒嘶吼的嘴角,看上去像是裂开一般,就连眼眶也充了血,承受不住眼珠几乎快要掉出。
“是你!!!都是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的!!!”
江好缩了缩肩,琥珀色双眼里除了惊恐,更多疑惑。不晓得自己做了,或是做过什么事,才会…才会让他变成这样…像个疯子。
“你先冷静一下。”
江好看着他左手拿着的锃亮长刀,深呼吸:
“如果是我曾经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我在这里跟你道歉。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周围的富二代早被吓懵,就连赶来的保镖都一时碍于对方手中、距离江好脖颈不到五公分的刀具,犹豫着不敢向前。
“谈?”
疯子语气骤然平静,木讷地双手握紧刀柄刺来:
“去死。”
江好眼前闪过刺眼白光。
逃脱不及,只能顺势往后跌去。
身体失重的那刻起,周围一切都慢下来。
他能看见江亦奇是如何朝着他冲来,甚至能听见在他喊出“哥哥”的同时,那个疯子也对江亦奇说了这两个字。
为什么?
江亦奇不是我的哥哥吗?
江好如同被暴雨击中的蝴蝶,彻底没入血池之中。仿佛泰坦尼克号注定沉没。
闭眼那刻他什么也不在乎,只是——
江亦奇不是我的哥哥吗?-
恒温泳池,水不算冰凉。
只是漂浮的泡沫和血色池水,让江好哪怕只是短暂的睁眼也感到疼痛。
挣扎的手忽然被紧紧握住。
江亦奇的手。
脑部一阵剧痛,江好忽然想起了什么。
十年前,他也跳过一次。
淮城高尔夫俱乐部,江飞英领着一对母子,笑嘻嘻地给他介绍道:
“小兔崽子,给你找了个玩伴!这是……”
江飞英看向女人:“你儿子叫啥来着?”
“好好少爷,我叫禹琳芳,你可以叫我禹阿姨。”女人扶着小男孩的肩,在江好面前蹲下,“他叫江谊,是你的弟弟哦。”
江好眨眨眼,歪着头问江飞英:“老爸,他也是你儿子吗?”
“啥?”江飞英放下推杆,“不是啊,他爸跟咱俩一个姓儿!”
禹琳芳尴尬地笑了笑,看着江飞英拎起江好到旁边讲小话。
“小兔崽子,跟你说个秘密,只有咱俩知道。”
“不行,我跟哥哥没有秘密。”
“啧,这个不行!这跟你哥讲了,你老爸我面子全丢干净了!”江飞英薅了把江好的没扎起来的金毛,“我们说过什么来着,男人的什么最重要?!”
“身材。”江好答。
江飞英低头沉默一阵。
“这个的确很重要,所以你少吃点,脸上肉又多了…但是还有一点,就是面子!”
江飞英揉揉鼻子,神秘兮兮道:
“你老爸我,生了你就结扎了。”
九岁的江好听不懂:“结扎是什么?”
“就是你老爸我只会有你和你哥俩孩子。你妈妈我就不知道了,看她自己吧。反正,江家的家产只会是你跟你哥的,知道了吗?”
江好点头。
“你咋不问我‘家产’是啥呢?”
“不用问啊,哥哥说过,他的就是我的,无论我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我。”
江飞英自讨没趣。
“记住,谁都别说!面子问题!”
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