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山本前辈那样,拓弥也先一步退后,赶不回去了。
“准备扣球!”那个本应该最无力的声音在此时嘶吼,那个刚才用力拍打大腿的家伙赶到了!
研磨的胸膛夸张起伏着,他快要把自己的肺喘出来了,喉间都是血腥味,天知道他为了跑到这里牺牲了什么。
一嗓子吼出来,将音驹前排的三位攻手都给喊住,他们没在把目标锁定在救起这一球,三个人带着对研磨无尽的惊讶开始在自己原本到达的助跑位开始向前冲刺。
不能让比赛结束在这一球!
*
赛场的紧张情绪在这一球球中逐渐蔓延,悠一和拓弥早就忘了球场之外的东西,不顾他人死活一般挥洒自己的汗水。
“前排前排!”
“回防回防!”
“ChanceBall!”
“我来!”
每一球都不会轻易地落地,却也结束得飞快。
而比赛的最后,轮到了悠一的发球局。
观众的呼喊声不绝于耳,悠一还是听到了专属于球员的呼吸声,11道重呼吸,一个不少。
[都很累了呢,各位。]
[那就更累一些吧~]他坏心眼地想到。
看悠一这表情,上场的夜久卫辅暗叫不好。
打了这么多场,音驹整体都很疲惫,这个时候要如何度过悠一的猜球时间?
他那一手侧旋简直要了命。
是啊,确实会要命。
[超负荷的脑子到了这一步还要判断悠一发球的落点吗?]研磨喘气喘到满脸通红都还是感觉缺氧,盯着悠一手中的球,看着看着就看进去了。
“咔哒。”0.1秒之后,他强制自己醒过来。
坏心眼的悠一这次耗尽了发球的8秒,像是观棋的看客,平淡地期待着、迎接棋子的死亡。
最后一秒时悠一终于将球发了出去。
没有重炮,也不直接,球还是在过网后的第一时间开始侧旋,奔向悠一精挑细选的落点。
不可能每个人都累到无法思考,有人追了上去——拓弥。
但、他慢了。
“咚!”球落了地。
“咚!”拓弥狼狈地坐在地上,球落地的瞬间他也泄了力。
撑着地板站起来,将碎发向后一梳,眼前的遮挡消失,他再次看清视野中的哥哥。
对比起窘迫的他,悠一还算清爽,他又抓着球站在发球区,站在那个独属于他的中间位置。
闪闪发光地立在拓弥的眼中。
“放马过来!”最后的力气,拓弥用在了这里。
悠一抬眸看向他,耳边是发球的哨响,8秒的倒计时开始。
“8.”
“7.”
“6.”
所有人心中都在倒数。
最后一秒,悠一收回自己的视线,在此之前他做出今天第一次对拓弥的回应。
很短促的一个音,拓弥却有了想哭的念头。
“嗯。”
*
原谅?和解?
不,悠一永远都做不到。
哪怕有人逼着他这样做,他也不会退步半分。
这份执着不仅是对拓弥,对父亲、对父亲现在的妻子。
还对他的母亲。
*
“砰——!!!”
最后一球落地落得非常干脆,悠一没给任何人触碰它的机会,响彻整个场馆的撞击声代替哨音宣判这场比赛的结束。
就落在拓弥面前,就落在他们二人“中间”。
那是他能击出的最重的发球,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