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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点痛苦冲动的模样出现,队员之间的好奇就会成倍增长,再也拦不住。

*

球场之外,悠一其实没有走远,他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只是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背靠着大门,球馆中的热闹不断透过耳机传到他的大脑。

摁动手机的音量键,加大,将所有一切隔绝。

深吸口气,悠一活动活动自己的肩颈,僵硬得嘎啦嘎啦的,有点酸痛也有点爽快。

怎么说呢他现在的心情

[蛮烦的。]

这种“欢聚一堂”让他蛮烦的,这种不打招呼就出现让他蛮烦的,这种不该对他释放的热情让他蛮烦的。

烦得烦得

悠一叹口气。

烦得让他心里止不住的冲动,他想做点什么,他想让情绪有个出口,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第一局上半场流的汗水基本上都干了,只剩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手感挺好的,悠一喜欢这么安慰自己。

每次情绪激动或是难过的时候这么摸摸自己,就像在哄自己似的。

他知道自己某种程度上很好说话,想要把自己哄好也很简单,这么摸摸几下就够了。

只要给自己足够多的暗示,把那些人没打的招呼在心里说完,悠一就能说服自己——“他们不是忽然出现的”、“这不是突发情况”、“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悠一和拓弥一样早就清楚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无法摆脱所以他愿意接受。

只是他比拓弥要的还多一些,他需要一个“提前预告”,因为他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不像拓弥有那么强的接受能力。

但坏就坏在这些人从来都不给他这个“提前预告”,久而久之悠一养成了后置的暗示习惯。

想忽然袭击没问题,袭击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那麻烦能不能暂时给几分钟他平复冲击的时间?

悠一只要几分钟就好。

他要的也不多,几分钟,他又可以变回那个“正常”的自己。

“正常”的悠一有着稳定的情绪,他能控制好自己,他可以耐下性子面对那些人和那些问题。

他可以表现得很好很好。

特别好

“可这很没意思。”悠一喃喃给自己听。

直到这句话吐出,悠一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耳机里的音乐声大得震脑袋,他其实听不清自己说的话,只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然后满脑子就都是这个。

[没意思、没意思、没意思。]

这样的重复和他控制不住情绪时很相似,都是大脑失控地停不下联想,只是这次悠一的脑子还想到了其他更深层的后续。

[没意思,然后呢?]悠一的心中有个声音这么问道。

安抚自己脑袋的那只手一松,骤然垂落下去,像是放弃某种坚持。

从头到尾这都是悠一自己的思想,所以他不需要自己说出所有的前因后果,他都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没意思]、什么没意思?

这样努力保持稳定的情绪去面对他们没意思,既然他们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他为什么还要坚持体面?

[然后呢]、然后做什么?

悠一闭上眼睛,很久很久之后才正视这个自己一直不愿做的答案。

他说着这些亲人不好,却总不愿真正和他们吵起来,也从未直面他们之间的问题。

情绪稳定下的接触是他单方面地想把这一切都当作不存在,不为此大吵大闹,想着只要挨过他最难受的几分钟就能把所有问题都放到一边,然后他离得远远的。

反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