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参加同一场比赛最后还有输有赢才会这么尴尬。
就看谁先坐不住,谁想张这个嘴。
说到底还是悠一活泼一些,这天热得都要吃人,场馆里有空调还非要因为这里没人打扰得坐在外面,那肯定还是早点说完早点进去比较好。
只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乌野的大家打算看下午的比赛吗?”
影山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要看。
很好,那悠一决定在这坐到下午比赛开始。
再活泼他也拒绝开这个虚伪的口,有什么话比赛完他会土下座道歉的。
【对不起飞雄!没有使出全力并不是看不起你们,真的,请原谅我!】(土下座)
现在就算了。
微风带着热气吹得悠一才干不久的头发开始扎他的眼睛。
他撇撇嘴,头发有点长了呢,该剪了。
想着想着又开始困起来,逐渐也适应长椅滚烫的温度,依靠在椅背上,本来弯曲的腿也渐渐伸直,这要是个沙发悠一绝对就躺下了。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自己在家时消磨时间的姿态,不仅被影山看在眼里,路过的行人也看在眼里。
[啊这个球员真的很累。]这是他们的共感。
*
其实影山知道自己这个时间来找前辈是不对的,不应该拉前辈出来晒太阳,更不应该半天都不说话。
从昨天被换下场开始,他的心情就很抑郁,变化也很大。
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难以接受,到后来慢慢冷静开始观察suga前辈在场上给队友们带来的帮助,正要从中学到些什么。
他也知道相比起自己,队友们肯定更喜欢suga前辈这样情绪稳定、善于交流、耐心引导、夸奖不断的二传。
影山虽然最开始崩溃地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脑袋,但在缝缝里还是有认真地看着队友们。
可就在他快要彻底冷静时又被比赛结束狠狠创了脑子,不知是悔恨还是什么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噎在那不上也不下。
到今天那股情绪都还在,影山很多次想要闭眼甩掉它,怎么都做不到。
倒是坐在悠一前辈身边明明什么也没干,他烦躁的心情居然平静了。
他忽然在想,昨天的那场比赛只是他漫长人生数百场、数千场比赛中的一场吧?
“当然啊,数万场也说不定。”一旁闭上眼睛的悠一忽然接话。
影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脑袋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以你的个性就算高中毕业也不会放弃排球,数万场都是小意思呢。”
尽管影山进入高中才两个月,在这件事上的认定悠一从来都不觉得有第二个选择。
让影山飞雄放弃排球?比让他学英语还难。
“那——”
“昨天的比赛你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太过自我,甚至在你的脑子里你完全将队友的作用忘记了,没有把他们当作可以自行思考、共同面对强敌的队友,还是以前的老毛病。”
影山羞愧地低下头,“我知道但越是知道越是急切,就越想要用我的托球为他们开辟道路。”
“开辟道路没错,这的确是你作为二传的职责,但你也剥夺了队友的职责,你的传球半点选择的余地都没留给他们,你认为你选择的进攻方式是当下最好的,那你猜他们跳起的时候脑子里会想什么?”
“——”他还未说话,悠一只是停顿了一下。
“和你想的一样吧,冲刺助跑最后跳起的零点几秒足够一个攻手模拟出所有他认为可行的进攻方式。”
“六个人是六个大脑,每个人想得都不一样,允许二传为攻手铺设道路,也得允许攻手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