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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的甜香不再,她抬眸,嗓音有些轻:

“师兄修的是世间最绝的无情道,无欲无求,无心无情,师兄的心中,应当是无所牵挂无所在意的。”

沈卿言不置可否。

沈晚棠顿了顿,又字字清晰开口道:“可师兄为何年年唯独要给晚棠过这可有可无的生辰?”

可有可无么?

“师兄,这个疑惑曾困扰过晚棠很多年,师兄能否如实告知?”

纯白色的雪落在少女的长睫上,给她的神色都染上了几分清冷之意,可那双明净的眸子里却又满是温顺。

沈卿言神色不变,也坦然面对,他说:“习惯使然。”

“习惯?”

他的思绪渐远。

“师兄记得你六岁时想吃油酥饼,你说喜欢,后来入宗,你的七岁生辰我送的也是它。”

再后来,每逢她的生辰时,他总觉得应该送点什么才好,可是送什么才算好?

思来想去,他只记得师妹喜欢油酥饼。

“七岁送得,自然你的八岁、九岁、十岁、十七岁生辰便都送得。”说完后,他略垂眸,似低喃自省般,“习惯罢了。”

“原是如此。”沈晚棠释然一笑。

六岁那年她病弱,师兄为了给她买药花光了他身上仅有的钱,那时她的身体比凡人还要脆弱,只觉病痛之余又渴又饿,最终陷入了昏迷。

师兄便用尖锐的石头毫不犹豫在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手腕凑在她的唇边,温热的血滴在她的唇瓣上,将苍白的唇染红。

丝丝血味弥漫在口中,她下意识舔了下唇,双唇微张,少年便催动灵力,鲜血滴滴落在舌尖,她迷迷糊糊的以为那是水,便攥着他的手凑了上去,不断吞咽着……

完完全全像个魔族人那样……被血所吸引。

她迷迷糊糊昏迷了三日,什么东西都咽不下,除了血,于是执着的少年便以血喂养了她三日,至今,他的手腕上仍有一道道交错的伤疤……

后来等她醒来时已经饿了好几日,浑身是伤的少年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油酥饼递给她,那时他面上的笑虽淡,可望着她时的眼神里却满是温柔与哀忧,仿佛眼中只能看见她。

少年当时笑着问她,喜不喜欢。

她伸手碰上他脸上的伤,哭红了眼。

沈晚棠的思绪渐渐飘回,视线落在师兄如今只剩下冷漠无情的脸上。

她记得,她回答的是“很喜欢”。

最后,那张饼,他只尝了一口。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遇到了师兄和无行神君,也许她早该死了。

“师妹。”沈卿言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幽邃的黑眸冷淡无波,他说:“前尘往事早该忘了的,执迷不悟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听师兄的……”沈晚棠的唇畔轻染着笑。

沈卿言沉默不语片刻,淡漠疏离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字字句句道:

“师妹,若想修成无情道,你当下唯一要做的便是舍弃你我之间的羁绊与情感,也是要你了断心中情,忘却心中人。”

了断心中情,忘却心中人?

“师兄便是如此么?”沈晚棠问。

“是。”

“那师兄以为晚棠该忘掉与师兄的什么情?”

“羁绊之情,同门之情,兄妹之情……以及,男女之情。”

沈卿言把所有可能的情谊全部说了一遍,每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是那么的冰冷,宛若一把刀直往人心里刺。

“好。”

少女笑着,答应得干脆。

她认真回应:“从今往后,我会将师兄今日对晚棠的悉心教导铭记于心。”

她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