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掐了掐眉心,下床拉开后窗,却看到小怜蹲伏在灌木边。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楚离回首望向小黑屋的方向,那扇小门仍好好掩着,而她先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不过她早知道少年步伐轻得像猫一样,也许是在她半睡半醒间,没留意到他的动静。
小怜没有说话,却抬指对着手中“嘘”了一声,楚离觉得有些奇怪,俯眼仔细看去,才发现他手上捧着一只沾血的白鸽,似乎已经没了动静。
“它怎么了?”楚离一手握拳按在胸口,窜入鼻尖的血腥气顷刻间抓住她的注意。
眼前的少年正歪过头打量着手中的白鸽,夜色深沉,楚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莫名觉得他好像并不十分紧张,甚至举止中透出一股冷漠的疏离。
“没气了。”少年伸手戳了戳白鸽的胸口,“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脖子,我也是听到声音才跑出来,就看到它已经这样了。”
比舞大会前夜遇到这样的事情,要说楚离完全没有任何想法是不可能的。
她本身也不是疑神疑鬼的性子,但白鸽在合欢宗常常与舞蹈联系在一起,所以这回意外撞见白鸽惨死,她多少觉得有些心慌。
“把它埋了吧。”楚离做了个深呼吸试图压下心头不安,瞥到少年手上沾到的血迹时,还不忘提醒他,“埋完记得把手洗洗干净,回来继续睡觉。”
这段不和谐的插曲,就此告一段落。
待到次日清晨,楚离早早爬了起来,将期盈赠她的百花水抹在自己跟小怜的发梢上,还找了一支大号狼毫笔,蘸上百花水,再伸指将水弹在彼此身上。
“这百花水真的有用么?”小怜动了动鼻子,感到十分困惑。
“自然有区别。百花水集结了近百种鲜花的成分,以特殊方法调和,无论一个人喜欢什么样的香味,都能从其中闻到。”楚离撩起一缕发丝对着鼻子闻了闻,“我闻到的,跟你身上的香味还有点像。”
小怜半信半疑抬起她的发丝,仔细闻了闻,“难怪我所闻到的,只有姐姐的香味。”
“你现在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了吧?”楚离捏了捏他的鼻梁,“百花水对观众的感染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比舞大会将在辰时举行,为了做好准备,楚离提前半个时辰就带着少年前往比赛场地。
场地位于竹林间一处开阔地带,依山傍水,无论参赛者是需要下水表演,还是升上半空炫技,这里的地形都可以满足需求。
楚离到场时,一群花红柳绿的金丹期女修正聊得热火朝天。
“听说辛沅的舞技在凡世间可是鼎鼎有名,多少达官贵人为了一睹她的舞姿不惜一掷千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宗里看到她。”
“据说她的故国亡了,她只身一人前往寺庙寻求庇护,还是宗中长老云游时无意中发掘的她。辛沅根骨资质都不错,埋没在佛门净地多可惜呀,早该来我们合欢宗才是。”
“你到底是来比舞的,还是来羡慕人家的?”
“我既是来比舞的,也是来羡慕人家的,反正这比舞对我来说只是走个过场,我就想看各位漂亮姐姐跳舞都不成吗……哼!”
楚离拉着小怜,在议论纷纷的人群中艰难穿行,一路“借过”,眼看就能挤到正登记参赛者的管事女修身前。
“竟然是你。”一根玉箫突兀地拦住了她的步伐,身为玉箫主人的顾璇带着十足嘲讽,“我听说,你的好姐妹期盈把自己练残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正庆幸今年不用看到她和她的那头蠢鹤。没想到,你居然会来。”
“阿盈恢复得很好,不劳你惦记她。”楚离伸指拨开玉笛,不料一下子竟将握着玉箫的那条胳膊弹开半尺。
她愣了一愣,这才接受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