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便停了下来
就算是常年因为没有摄入正常食物而体弱苍白,从来都不会像是寻常的婴儿那样大哭大闹。
其实真正的雪诺早就已经死了。
【不知道他是否还怪我,但请帮我说一句对不起。】
“呼呼。”
他悄悄贴上对方的额头,施展了第一次笨拙的“精神安抚”。
【……】
伊格纳休斯希望,这一具贫瘠的肉-体最后能帮上一点雪诺的忙。
“后面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
“不,我绝对不会认错我的孩子。”
在伊格纳休斯的记忆里,还有更多的雪诺。
就像是一艘早就千疮百孔的船,此时正在被海水吞没。
最后一点光芒从他怀中升起,伊格纳休斯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里。
“是我自幼熟悉的味道,是你的味道。”
他第一次生病,蜷缩在床上,脸颊通红,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指咬在嘴里,却没有用力,只小声呜咽着喊疼。
等等,所以其实当时伊格纳休斯根本就没有睡着?
在苦到极致后,味觉反而被磨得敏锐。
随着精神波动的扩散,小虫母对着沉睡的虫族轻吹一口气。
雪诺的头微微有些痛。
“你们认识吗?”
当舌尖适应了那苦楚,甚至能捕捉到藏在其后的一丝淡雅的清甜。
他舔去了伊格纳休斯唇边的鲜血。
小雪诺小时候就很漂亮,长得像是个冰雕刻成的小人偶。
总在最后一刻挣扎着好转。
出生时,虫族的繁盛兴旺。
“那我之前的那一段地球上的经历是虚假的吗?”
雪诺闭上眼,咬了下去。
亦或者,其实自己只是个鸠占鹊巢的穿越者。
但是雄虫的舌尖却没有虫母敏锐,只能尝到微微的苦涩。
“抱歉,”
……
此前却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脖颈突然传来温热。
雪诺在渐渐长大之后,眼睛的颜色变深了一些,褪去了婴儿时期的那一层蓝膜,呈现出一种幽幽的海蓝色。
趁着伊格纳休斯睡觉的时候。
似乎是猜到了雪诺在想什么,伊格纳休斯摇了摇头。
【母亲,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雪诺的左耳忽然一热,那枚海蓝宝石耳饰微微颤动,内里悄然流转出一缕幽蓝色的夺目光华!
雪诺的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形状也和伊格纳休斯的眼睛更像了些。
伊格纳休斯用带血的细长手指摸了摸他的脸。
耳坠轻轻颤动,宛如一滴蓝色的泪依恋地贴在雪诺颈侧。
可是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
雪诺睁大了眼。
他不禁发问。
“你现在不用纠结这些问题。”
天生对情绪敏感的他知道伊格纳休斯当时的难过,甚至还会主动地去安慰对方。
“好了,就先到这里吧。”
看着对方原本紧蹙的眉心舒展,小雪诺开心地咧嘴笑了起来。
阿雪,不要哭。
的确如此。
刚刚成年时,遇上了外族入侵的战争。
这是伊格纳休斯前半生的简短回忆。
“我这具肉体已经无法承载我的精神力量,天国对我的长期压榨透支了一切。”
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最珍视的宝藏。
尸骸在地上无人收敛。
可是如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