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绥安抱着自己的衣服在井边拿着大盆搓衣服。
他身材瘦弱,个头不高,面容苍白,看上去年龄很显小。
他专心致志地洗着衣服,月光洒下来,在地面上投射出他的影子,那些影子慢慢变换了姿势,阴影缠绕上了他的脚踝,一点一点向上爬着,最终抱住了他,像是抱着一个可怜的缺爱的孩子。
温绥安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身体后仰,躺在阴影的怀里,闭上眼睛,低声道:“只有你陪着我了。”
阴影摸了摸他的脑袋,沙沙地宛若摩擦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永远陪着你。”
温绥安听罢,就像是找到了心灵的港湾,他脸上露出一个病态又餍足的笑容,竟然回头亲了亲阴影。
阴影幻化出一根舌头,伸入他的口腔,搅动他的舌头,挑逗他的欲望。
正在此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亲昵。
温绥安脸上闪过惊慌失措,他迅速低下头继续搓衣服,阴影也飞速爬下他的身体,回到地面上重新变回平平无奇的影子。
来人是顾茗松。
顾茗松站在对方面前,垂头盯着这个唯唯诺诺地、瑟缩的少年,蹲下身,打量了一下盆里的衣服:“这是你们少主周崇徊的衣服?”
“嗯。”温绥安低头回答。
“这是法衣,不用洗的,一个清洁的法咒就能干净,他这是故意磋磨你。”
“我知道。”温绥安的头更低了。
“你不恨他吗?他今天可是想取你的心脏引戚鬼,你这样的天生魔骨,就应该把看不惯的人踩在脚下,比如你那个少主”
温绥安听到天生魔骨四个字脸颊一白,他眼睛迅速溢满惊恐:“你知道我是天生魔骨?你不杀我吗?”
“我们无冤无仇,我好好的杀你做什么?”
温绥安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们都想杀天生魔骨。”
“那是他们蠢,天生魔骨是最接近魔神的存在,你不想成为魔神吗?这样你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你完全可以把你的仇人杀掉,比如那个周崇徊。”
“周崇徊是少主,我不能杀他的!”听到顾茗松的话,温绥安像是受到了惊吓,“我不杀人。”
“哦?”顾茗松笑了,那是一个很傲气的笑,“若是我,他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他的命,哪怕捅了天大的篓子,哪怕结果是死我也认了,我从不受气。”
温绥安依旧摇头:“天生魔骨不能杀人,会疯,我不想变成疯子。”
“谁说你会疯?我可以帮你啊。”顾茗松诱惑道,他像是诱惑人犯罪的毒蛇,勾起人心中隐秘的欲望,“我有一门功法可以清心,你拿去修炼,辅以丹药,我保证你不疯。”
温绥安微微一颤,他被诱惑到了,没人能拒绝飞升的诱惑,没人能拒绝成为神仙。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温绥安抬头看向他:“如果我拿了你给的功法和丹药,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一场交易。
顾茗松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话。
温绥安点点头:“好,我会听你的话,你把功法和丹药还有丹药的炼制方法给我。”
顾茗松扔给他一个小储物袋,这是他今天看到温绥安缺失的小指后整理出来的东西,里面都是温绥安需要的东西和用法。
温绥安收好后继续洗衣服,他低着头,月光有些暗,让人看不清神色。
他想,要是周崇徊死在冰原洞天多好啊,最好不是他杀的,最好他死在妖兽的嘴里,反正他不想动手他没下定好决心走这条路,他连杀鸡都害怕,怎么会想杀人?
但是储物袋里的东西他还是拿了,他想防患于未然,谁能保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