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另一人面前:“要不你去?”
那人也安静了。
“哼,都是鼠辈。”他冷笑一声。
“有我在,殿下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只说一句话,殿下不会输,大梁的国土也一定会夺回来。”他讲话铿锵,掷地有声,然后锐利的眼睛环顾四周,“还有谁有异议吗?”
大殿安静地落针可闻。
李兰心淡淡地说:“有顾将军辅佐,诸位不用担心。”
大家一听有顾茗松辅佐,加上刚刚顾茗松的一番威胁,立刻改变了口风。
“那就好,那就好,顾将军在就好。”
“嗐,贤王殿下虽然不懂兵法,但是顾将军懂啊,只要贤王殿下什么事都听顾将军的,那和顾将军指挥也没什么两样嘛。”
“贤王殿下会听顾将军的吗?”有人好奇。
“嘿,人家小两口关系好着呢,肯定会听的,大家不用担心了。”
当然也有替顾茗松抱不平的,刚想说话就被同僚狠狠的拉了一下:“人家顾将军都不在乎,你替他急什么,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少管。”
可惜这样做,李折竹是可以出征了,但是底下的将士却全都不服他。
一个没有军功,从未在军中待过的、娇生惯养的皇子来当主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军中刺头多,都准备给他找不痛快。
他们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说东就往西,说西就往东。
他们只听顾茗松一个人的,李折竹就像个吉祥物,在军账里商量战术,这么多副将没一个人理他,他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他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抢了话。
众人是不是投来鄙夷蔑视的目光,令他十分难堪。
和将士相处几天下来,他简直有苦难言。
现在他急需一场战役立威,让手下人服他。
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出征祭祀的日子。
古代军队出征,要祭天地鬼神,相当于高考前的百日誓师,用来鼓舞士气。
出征前,他们在京城外的军营搭建祭坛,高高的祭坛之上,陈列着战神蚩尤黄帝的雕塑,他们都是有名的兵神,常拿来在军中祭拜。
军队们整齐地列队在下方,肃穆威严,目光坚定地看向祭坛。
战鼓与号角齐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慷概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次出征,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繁华的京都和在京都翘首以盼等待他们回家的家人了。
李折竹立于祭坛之下,身穿盔甲,风吹起他的猎猎披风,他用手捻着三柱香,烟袅袅向上飘去,像是飘向天空中俯瞰大地的神明,他一步步走上祭坛,将香插入坛中。
他突然觉得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他下意识抬起头,只有蓝天白云,可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好像有人矗立在高高的天空之上,神色威严肃穆,垂下渡着神光的眼睫,用金色摧残的瞳孔、隔着厚厚云层,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审视着注视着他。
这种目光让他浑身战栗,他心里涌上一股寒意,亲切、畏惧、恐慌、孺慕,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情绪激荡间,他有一种诡异的、想要跪拜的冲动,他竭力遏制住自己弯下的膝盖,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失态。
他敢肯定,刚刚有东西在看他,而且这东西和他关系匪浅!
晦涩难懂的迎神词被伫立一旁的国师高声诵读着,拉回了他的思绪。
牛羊猪三牲被割破喉咙,血液被碗接住,被几个士兵捧着走向祭坛下的军士们,将鲜艳的血涂抹在了军旗战鼓之上。
李折竹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