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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一个人,你明白吗?”

他故意将话说的有些重,一半是剖白,一半也是警示。

人的感情总是复杂多变的,一段感情,也许开始时浓烈炽热,美好得无以复加,但经过了岁月的蹉跎,大多都会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变得面目全非,昔日真心实意爱过的人也会两看生厌,变得面目可憎。裴知岁不想那样,至少不想和楚寒衣变成那样。

于是他干脆将要求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若是楚寒衣因此生了退意,他可以忘记今日发生的一切,二人便能安然无恙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可楚寒衣却忽然笑了起来。

流转着笑意的凤眼微微弯起,连带着锋利的长眉都变得柔和,裴知岁能感觉到,那双覆在自己腰际的手静悄悄地收紧了几分。

“好啊,”他风轻云淡地开口,笑意清浅,“我接受。”

未等裴知岁反应,他再度开口,轻飘飘地扔下一记重拳:“结血契吧。”

“……什么?”裴知岁哑然。

“我们结血契吧。”楚寒衣笑着重复了一遍,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你做契主,我追随你一辈子。从生到死,我永远爱你。”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将裴知岁里里外外轰了个透彻,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血契一旦连结,二人便是性命相连,连契之人更是无法违背契主的任何命令,裴知岁若为契主,便是在二人这段关系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裴知岁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只睁着一双墨玉似的眼,安静的望着他。

短暂的沉默之中,他清晰地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源自他自己的胸膛。

于是他便明了,自己已然得到了那种无限趋近于永恒的感情,他由此生出了最纯净的爱魄,从归寂山上的一棵不知爱恨离愁的白梅成为了红尘中有血有肉的“人”。

他的心曾无数次为楚寒衣而跳动,只是过去他有意退避,便不愿承认是他心动。

在对方说爱之前,他宁愿一直扮作无心无情之人。

裴知岁无声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有点幼稚。

“好吧,真是输给你了,”他微微阖上眼,倾身上前,下巴搁在他肩膀,道:“仙尊,我是你的了,可要好好对我啊。”

楚寒衣张了张嘴,却没能顺利吐露出只言片语。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热,心跳也很快,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倒在怀里的人是那样温暖而柔软,依赖的姿态令他舍不得松手。

二人的胸膛紧紧贴着,裴知岁的鼻尖挨在他颈侧,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这小小的动作,却令楚寒衣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仿若长梦初醒,终于有了几分实感。

“谢谢,”他缓缓收紧了怀抱,声音有些喑哑,“我会的。”

他老实的回答令裴知岁有些想乐,他想,怎么会有人呆到在这时候说谢谢?

“谢我做什么,好怪,”他抬手捏了捏楚寒衣的后颈,调侃道:“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情话说得那么好听,惹得我都心动了。”

楚寒衣大半张脸埋在他颈窝,闻言闷闷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黏黏乎乎地抱了一会,楚寒衣想起还未缔结的血契,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血契还没结。”他提醒道。

裴知岁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你还真想与我结血契啊?”

“不然呢,”楚寒衣一本正经地反问他,“你以为我在说空话讨你开心吗?”

“血契从本质上来说并不平等,一旦建立,你就真的这辈子都与我绑在一处了,你真的愿意在自己脖子上绑根绳子吗?”裴知岁道。

一辈子都绑在一起,这样的形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