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一类的情绪才一股脑涌上心头，直到把整颗心脏塞满。

在大脑还没有做出思考的时候，邱何度向着被烟花吸引去?注意的容芫伸出双手。

容芫本就站在清积塘的边缘，只要用力推上一下，她就会整个人栽到水里。

他们是青梅竹马，邱何度知道容芫不会水，甚至怕水。他曾亲眼见到容芫跌入水中后，连呼救声都没有就浑身僵硬地沉了下去?，如果不是那时候他和那个叫祝璇的女孩就在边上，及时叫来容夫人派来保护她们的侍卫，只怕容芫淹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邱何度的手还没有碰到容芫，但他好?像已经看到了容芫仰面跌入水中的景象。

坠水的人会打?碎水面的月亮，溅起在灯笼映照下泛出红色的水花，水花一起一落，但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听见这些?声响，爆竹烟花，与人们因它们而起的欢呼，会盖过这些?罪恶的声音。

容芫会无力地沉下去?，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正月初七的夜晚，直到尸体?浮上来才会被人发?现。

他会隔着粼粼水波，最后一次看到容芫的眼睛。

不对！

邱何度的脑袋忽然一阵剧痛，他觉得哪里出了差错。他怎么会杀了容芫，容芫又?怎么会拒绝他呢？他的记忆里容芫明明在这个晚上答应他抛弃书生，继续与他成亲，而他会满心欢喜地等待回心转意的容芫来到邱府商量之后的婚事，却在那一次发?现他的阿芫被一只妖魔调换了。

都是妖魔的错。

他明明已经劝回了阿芫，妖魔却调换了她。

一切都是妖魔的错……

邱何度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矛盾的记忆撕扯着他。

然而他依旧跌跌撞撞地向容芫走去?，维持着那个要推人下水的姿势。

容芫已经死了。

是他亲手杀了容芫，看着她沉入水底。

但是容芫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眼前。

已经埋进坟墓里的容芫不可能再出现，眼前的人是调换了她的妖魔。

是妖魔杀了容芫。

他什么都没有做。

就在邱何度终于要接触到容芫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中间。

邱何度看到了一张被所?有人认为是容芫，但和实际上的容芫并?不相似的脸，她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不会熄灭的怒火，火焰会将邱何度燃烧成灰烬。

邱何度并?没有烧起来，但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剧痛。

他低头往痛楚的来源看去?，看见了一把深深没入自己腹部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