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乘丝毫没有感到羞耻:“为什么突然亲你,还伸到你的嘴巴里去?”

试图忘掉的记忆又冒了?出来。

之前只被顾乘亲过额头的闻雁,自己只亲了?顾乘嘴角的闻雁,以为亲吻都是这么清清爽爽的,从来没想过也能那般潮湿、黏腻,好像自己要整个儿化在别人怀里。

闻雁又在考虑跳湖了。

顾乘却在这时来到她身?边。船舱就这么点大,只是一个倾身?,闻雁便发觉顾乘来到了?自己面前,一只手还撑在她旁边地板上,挡住了?她掀开帘子往外跑的去路。

“因为这次是雁雁主?动?的。”顾乘自问自答,“我以为,这是雁雁愿意和?师姐在一起的意思?。”

喜欢她,爱她,想要她,不愿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想要与?她融为一体。这大抵是每一个深陷情爱之人的心声。

但顾乘有多么爱闻雁,她就有多么克制自己。在闻雁松口以前,她会试着靠近,但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她自己垒就了?堤坝,将所有渴望积蓄其后。对闻雁的渴求越累越多,当闻雁打开一个小?口,紧随其后的或许就是无异于毁天灭地的后果。

顾乘看着闻雁的眼睛,她的目光有些落寞:“是师姐误会了?吗?”

好像只要闻雁一句话,她就会退回原地,将欲念继续深藏心底。

闻雁抿了?抿唇,心脏酸酸涩涩的。她想要遮住顾乘的眼睛,想要她不再露出那样的目光,她会觉得?心疼。

“不是,”闻雁语气认真,承认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是误会。”

她抬起手,轻轻抱住顾乘:“我喜欢师姐,所以才那么做,我愿意同师姐在一起,之前只是……”

闻雁将脸埋在顾乘肩上,忍着羞耻说?道:“只是因为太突然,我反应不过来。”

顾乘回抱住她,轻声哄她:“这样,是师姐的错。”

师姐一认错,闻雁也开始反思?自己:“是我反应太大了?。”

顾乘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是师姐逾矩,冒犯了?雁雁。”

闻雁愈发愧疚:“没有冒犯,既然我们心意相?通,有情人做这些事,本?就是合乎情理的……”

说?着说?着,闻雁生怕顾乘以后委屈了?自己。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顾乘以退为进的陷阱。

顾乘问:“那师姐以后,是不是还可以这样亲雁雁?”

闻雁认真点头:“嗯!”

顾乘又问:“那之后,可不可以对雁雁做更亲昵的事?”

“嗯?”闻雁愣住,还有什么更亲昵的事?她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但看着顾乘好像能咽下一切委屈的宽容神情,她又一次点头,“……嗯!”

顾乘心满意足地将闻雁整个抱进怀里。

她体型本?就比闻雁大了?一圈,闻雁又有些蜷着身?子,她莫名有种?好像要被顾乘包进身?体里的错觉。

抓着师姐的衣襟,闻雁犹犹豫豫地开口:“你找到了?这里,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一些过去。”

知道了?我从何而来,知道了?我是谁。

知道了?这副皮囊之下,是怎样的内里。

闻雁无意识间用手指抠着顾乘衣襟上的暗纹,她不声不响,但小?动?作已然体现了?她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在四十年?前,闻雁就已明白她对顾乘并非无意,四十年?光阴,这段与?顾乘分别的时光,她独自行走在西?洲大地上,看众生百相?,观日月星辰,在寻觅自我的同时,也坚定了?自己对顾乘的心意。

只是人可以明晰自己的心,如何洞悉别人的心?

如果顾乘听到这个问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