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雁回头看?她?,陶双栖对她?说道:“姜渡要?等不及了,劝了又劝她?才没一道跟进来。”

闻雁歉然?道:“这些时日麻烦你了。”

“算不上麻烦。”陶双栖道,“我当下唯一还放不下心的,只有你了。”

橘色的海

闻雁意识到此话的不同寻常。

而一些异常她?其实早有觉察,闻雁对她?说道:“陶双栖,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你在合欢宗时的法器了。”

闻雁记得那?是曾经常被陶双栖系在腕上的红绡,名为软红纱,人被它笼罩其中时,仿佛陷入万丈红尘之中,至轻至柔,却叫人无力逃离。

而此时此刻被陶双栖佩在腰间的,仍是未出?鞘的斩红尘。

陶双栖微微笑了一笑,一切已在不言中。

“小闻雁,每一个修炼到顶峰的修士,一定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那?不是剑道、符道这种适用于很多人、格外笼统的东西,必然?得是独属于自己的。”陶双栖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闻雁的对面?,“你也不是刚修道的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修炼有内修外修,唯有内外合一方得大道,而最后阻拦自己的,往往不是外物?。”

陶双栖说的,闻雁都清楚。

“顾乘能一瞬得道,便因无论外人如何看?待,对她?自己来说已然?无愧天地,无愧本?心,做到了她?自己的内外合一。我嘛还差上一些,内外都缺一点,但至少该往什?么方向走,我已经看?清楚了。”陶双栖看?着她?,“小闻雁,你看?清楚了吗?”

闻雁没有避开陶双栖的目光,她?在陶双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迟疑,自己的思索,与最后的坚定。

“我必须回西洲一趟。”闻雁说道。

顾乘匆忙处理完今日必须解决的事务回到沉日峰小竹林时,只见?小楼窗户明亮,里头已然?燃起灯火。

推开门看?见?闻雁坐在桌后的身影时,顾乘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早已从无相?那?里得知闻雁回来的消息,但唯有亲眼看?到她?,顾乘才能彻底安下心。

桌上一支烛火,一壶温酒,三两小菜。

闻雁坐在桌后,支着下巴看?她?。

顾乘解下落了雪的外袍,随意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问道:“我要?再做一些吗?”

闻雁摇了摇头:“就这些吧。”

这些菜肯定没法饱腹,但对修士来说进食仅是满足口腹之欲,她?们本?就不必一日三餐餐餐不落。

顾乘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那?原先就是一壶酒味不浓的果?酿,大抵是因为被闻雁带着果?肉煮过,已经不剩多少酒味了,喝上去甜滋滋热乎乎的。

可它毕竟是酒,或是因为人在告诉自己它是酒,二人分喝了半壶果?酿后,都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说自己醉了的人未必不清醒,她?只是想借醉酒说一些平时不知如何开口的话。

“师姐,我好像还不曾与你比过剑。”闻雁道,“我们比上一场吧,要?是我赢了,你就放我走。”

顾乘问她?:“那?若是你输了呢?”

闻雁想了想,说道:“我悄悄地走,你就假装没有发现。”

顾乘无奈一笑:“耍赖。”

她?虽然?这般说,可是在闻雁起身推门出?去后,顾乘还是带着无相?跟上。

今日有着一个难得晴朗的白?日,但夜晚仍是一个落雪的夜晚。乱雪纷飞,从她?们中间掠过,模糊了视线。

闻雁好似也化?作了一片雪,轻盈地往后飘去,最后落在结了一层薄冰的池面?。

紫莲在风雪中化?作霜雪色,闻雁站在冰池之上冰莲之间,召出?照影玄钧双剑。剑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