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和肺本来就疼,极致的紧张带起它们应激性咳嗽。
沈誉看着我咳得死去活来、泪眼婆娑的凄惨模样,直起身说:“病着就安生躺着,好好喝药,少想些有的没的。”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带起一阵冷风。
房门被他“砰”地一声带上,震得门框都在颤抖。
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滂沱雨声中,我的咳嗽才慢慢停下。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我看见柳淑才的眼泪无声地淌出来。她其实早就醒了,我想,这点沈誉应该也发现了。
但她不敢醒来。
柳淑才哭着说:“姐姐……谢谢你替我瞒过老爷……我刚才太害怕了,说不出话来,只好一直装睡,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替我说话。”
她还不知道沈誉想要毒杀我的事,刚才我和沈誉的那番拉扯,她还单纯的以为是我在给她的病做掩护。
任凭她在我耳边哭哭啼啼说着感谢的话,我全然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的纠结着:
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呢?她会帮我吗?她会不会觉得沈誉死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又没了呢?
算了,拉她为盟友的风险太大,我终究没开口。
我翻身背对着她,说:“我累了,要睡觉。”
她擦掉眼泪,点头不再说话,轻轻把被子拿起,盖住我的肩,从我身后抱着我。
我其实也睡不着,只是心烦。
天快亮吧,天一亮我就去衙门递状子……只是,明天衙门开得早吗……
但那一夜的我如何也想不到,次日天明,我竟然是以那种方式走到衙门,那一路上的遭遇于我而言,痛苦得像一场永世无法忘怀的梦魇,终将在无数个午夜,一次又一次拉我陷入生不如死的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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