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她想要,她得到(二)(2 / 4)

臂走到床前,青白的幔子笼罩着拔步床,拔步床上铺着淡粉色的被褥。

我不喜欢这些颜色,太素了,看起来不喜庆,我明天得和王玉珍说说,把这些全换了,我要把这幔子和被褥,换成看起来就暖洋洋的红色。

我喜欢火焰的颜色。

竹青和菊香烧完书回来给我打了水洗澡。

竹青从角落里搬出一架屏风,一边展开一边说,“小姐,王娘子可真是贴心,晓得您要回来了,特地把您房里面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看这屏风,擦得和新的一样干净呢。”

我说:“是啊,嫂嫂心细,自是不用说的。”

话语间屏风已经架好,我看着那架屏风,微微诧异。

整座屏风为六扇折叠式,以紫檀木为框,木色沉润如墨,边缘雕着缠枝莲纹,绢面上绘着仕女梳妆图,画中仕女背对观者梳妆,能从铜镜倒影中窥见半张模糊的侧脸。

这不就是那架屏风吗!

那日我就是被唐好问带去办公室看了这架屏风,然后穿越到这来的。

这竟真是陈莺莺的物件。想起自己穿越到这来,被诬陷入狱、打官司、脱罪、出狱……真是曲折又痛苦。

只是回忆这些事,心里都带着痛。

又在家里过了两日,白天陪着陈老头去这去那,一天到晚不得空闲,可把我累坏了。

这个自私的家伙,就想着自己需要陪伴,丝毫不管我也是个需要休息的病号!

傍晚的时候,我收到了柳淑才托人快马送来的信。

陈老头睡下我才得来空闲,坐在书案边看起柳淑才寄给我信。

窗外檐雨细敲青瓦,沙沙织起一个春天的雨夜。风钻窗缝,灯花轻颤,映得信笺上字迹也晃。

信中写道:

沈誉入狱之后,他在苏州的店铺和宅院,官府判由其兄沈荣接管。这沈荣也是个经商的,开了几家书坊。他书坊里出的书颇为畅销,在江南很受欢迎。沈荣派了个阿妈和一个男仆住在府里,说是男主人不在,防止贼人来偷盗,其实只是为了监视三房姨娘的动态,不准她们与别的男子往来。

另外两房姨娘和往常一样,不爱和柳淑才往来,平日里都不带她玩。

不过她们三人还是结伴去了林芳和赵秀娟的葬礼。一起送这两个姊妹最后一程。

赵秀娟与林芳的后事,是她们各自的娘家操办的。

林芳走得早些,比赵秀娟先一日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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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葬在苏州城外,一处无人认领的荒野。

下葬那天,天色灰败,冷雨如泣,绵密地笼罩着新堆的坟茔。落在地上的雨水汇成浑浊的细流,蜿蜒如泪痕。白色的纸钱被水沾湿,粘在泥泞里,也染上一层土色。

给林芳送葬的人很少,除开沈府这边来的三房姨娘,其余的就剩她的娘亲和四个妹妹——她的爹前几年死了。

林芳的四个妹妹,大的不过十二三,小的才七八岁。

她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伏在那捧新的黄土堆上,哭得撕心裂肺,几欲昏厥。几个妹妹的孝衣被淋得透湿,紧贴着瑟缩的瘦小身躯。

凄风呜咽着穿过疏林,卷起几片残叶,四处流离。

葬礼后,柳淑才心中郁结难消,便寻了林芳的大妹说话,想多知道些林芳生前的事。

那孩子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抽噎着讲了几件旧事,字字垂泪。

大妹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家里穷,买不起头油。冬天风大,吹得头发毛躁打结,梳头时疼得人直掉眼泪。大姐每天清早在灶台边守着烧饭,饭刚开盖时,她总会用手指小心蘸上那一点点锅盖上的热水,再轻轻抹到我们几个的头发上。梳子滑下去就顺多了,不疼了。可是那点水本来就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