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力气才好动。”这碗饭对于饿了几日的阿蛮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诱惑。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突然,他咬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扒开上面的饭一看,发现是一块肋骨肉。阿蛮顾不上许多,饥不择食地塞进嘴里,肉的腥味在口腔弥漫,他也没在意。
可当他继续扒饭,又翻出一块时,定睛一看,竟是一根手指。阿蛮瞬间瞪大双眼,惊恐地将嘴里的饭吐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黑衣人笑着问:“怎么样,你阿娘好吃吗?”
原来,他刚刚吃下去的,竟是阿娘。 。
后来的事他再也记不得,他是什么反应也忘了,只知等他醒来时,已经出现在宫里了,他手里始终紧紧握着两节骨头,成日里更是遇见荤腥便吐。在看见与人肉相似的豚肉时更甚,这恐怖的阴影伴随了他十几年,也憋了十几年。
当他试探性将这消息透露给她时,她惊恐的表情如他所料。李道玄忽然就觉得内心一阵畅快,像是多年来淤积的郁气终于吐出了些许。旋即涌来的便是极度的自卑,他只从她眼中看见了厌恶、嫌弃,哪怕一丝丝同情都没有。
她怕他,厌恶他,唯独不在乎他!
在发现这点时,李道玄内心烦躁不安,心口滚烫的疼,为何她就是不能喜欢自己?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李道玄四肢百骸腾升起一片麻意,骨子里尽是想要将她压在身下,想与她血肉交融的卑劣欲望,然而他面色正常极了。
正当沈情惊诧于他似乎吃过人肉时,他却笑了,“我说什么你还真信。”话语带有轻飘飘的嘲笑意味。
沈情顿作松了口气,潜意识里宁愿相信他是在说笑,于是娇声骂道:“你个坏狗,就知道使坏!”
明明经常使坏的是她,她却反倒要倒打一耙。
李道玄喉头滚了滚,微微扬了扬下巴,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缓缓睁开,眼中漾开一抹涩气的欲,喜烛燃烧大半,烛光愈发旺盛,长睫打下的阴影成功给他眼底的情欲掩上一层伪装。
许是觉得热了,他扯了扯领口,圆领被他扯开大半,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沈情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垂眼敛去眸中深思。
蛊虫似乎快起效了。
沈情不知情蛊一种,他还能有几分正常理智,她心中急切想知道渭南县之事,周知善背后之人与谁有关联?他体内的蛊正是上辈子陷害她之人所持的。
关于这背后之人,与李道玄有什么仇怨?他又知道多少?
她想知道的有太多太多,直觉告诉她李道玄此刻所调查的东西与陷害沈家的幕后之手有偌大关联,她必须要知道他在调查什么,至少要知晓周知善究竟与谁有关联,船上的东西又是谁的。
沈情抿了抿唇,拐弯抹角问:“周知善那夜为何要杀无籍浪人?”
李道玄:“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沈情道:“好奇。”
李道玄噎她道:“你这么聪明能猜不到?你到底想问些什么,如实说,指不定我心情好了就会告诉你。”
沈情摊手道:“好吧,这些无籍浪人多半是偷渡而来,而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找到寻常人发现不了的隐秘之地,以求藏身。或许恰好那几艘船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周知善怕被无籍浪人发现,或者说秘密已经被他们发现,所以他为了死守秘密,便挑了三更半夜杀人灭口。”
“而无籍浪人最擅长躲藏,商船那么大,偷渡的人又多,一时之间根本杀不完,便要分几夜挨个挨个杀。那夜我们追随被饥虫托生的女人时,应当正是撞破了灭口现场。”
她的眸亮的惊人,“我说得对吧?”
李道玄近乎贪婪地盯着她,呼吸一寸一寸乱了,“对,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