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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妄图将整个墓园献祭给艾略特作为投名状,但因为画错一步法阵,反被感应到献祭法阵的魔画吸入。

那副悬挂在曼桑加仑小船里的魔画,在船上诞生了一位盲眼教皇后,转移到圣德莱尓大教堂后殿的祷告室。

伊荷和自己日夜受到魔画腐蚀而哀嚎的灵魂待在那张魔画中,聆听教皇嗓音清润地祷告,却不能改变任何事,她以为她要一辈子呆在这里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魔画突然放松了桎梏。

那个灵魂逃了出来。

她们一起在这片大陆流窜。

有时在阴森古堡逼仄的阅览室看书,有时在辽阔的原森雪原奔跑,有时在军舰上眺望落日,更多时候在不同魔器店的仓库,被魔画啃噬过的灵魂脆弱易损伤,一点点雨水都能带起阵痛,冰冷的触感也会带来不堪回忆,需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躲在毛绒玩具外形的魔器中才能感到安定……

但灵魂还是在不断变得透明。

她好像知道她存在,偶尔会对着黑暗自言自语,“你在吗?”

“我知道你在。”

“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伊荷没有回应过。

她没办法开口。

也没办法写字。

没有魔属以后,她也成了亡灵。

魔画腐蚀灵魂,也弄伤了她的声带和大部分机能。

她只能抱住蜷在魔器中那只皱巴巴的灵魂,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某个晴朗的夜里,灵魂决定出门。

“我在曼桑加仑时,那里的亡灵都要吃人的,我也给你找点人吃吧。”

谢谢,我不饿。

伊荷说。

灵魂听不见,“你放心,我只给你找干净的吃。”

伊荷有点难过。

因为她才意识到她可能在对自己说话。

她们一起飘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楼。

“看到那个了吗?”

灵魂钻进窗里,指着躺在床上的青年,语气认真地道,“我很快就喂给你。”

伊荷跟着灵魂往下瞄了眼,这个青年穿了蓝条纹睡衣,五官很端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皮肤晒成了葡萄般的紫红色,但她闻不到什么气味。

她抬起头,环顾四周。

四面都是白墙,床对面有张天主挂画。

看到挂画的瞬间,她觉得胸口有点闷。

因为她是黑暗亡灵吗?

所以天然惧怕天主。

伊荷转过脸,看到灵魂正在索取青年的生命。

她穿了一件带兜帽的巫师袍,从某家魔器店偷的。

没有穿鞋,没有那个必要。

灵魂的躯干被魔画腐蚀没了,她只有一颗伊荷给的魔属充当心脏,身体是混着黑暗魔法的魔力幻化出来的。因为平时不见人,幻化也没有幻化太仔细,手指捏得比例有些过长,脚掌又因为捏手时太认真浪费很多时间而敷衍地塞了两团。

头发倒是很长的。

灵魂还没找到衣服时,一直用头发遮挡自己残破的身体。她飘浮在挂画前,手伸到青年头顶,将魔力注进他的身体。

每注入一点,青年的脸色就苍白一点。

他好像快醒了。

伊荷想。

她正要开口,灵魂便道,“有人来了。”

她们不约而同望去,一个娃娃脸女孩走进来。

“梅科中尉,该醒了。我来给您换药啊——”

突然暴起的青年将女孩按倒在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推车里的东西霹雳乓啦洒了一地。

伊荷看向灵魂,灵魂却没有看她,“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