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用拇指拨开窗帘往外看去。
乌卡什妲市冬日的午后没什么暖意,时而刮来一阵北风,草地上的积雪反射着冷冽的白光。
旺达和厨房那位做饭的老女佣正在那里铲雪,她们俩都裹得厚厚的,老女佣法令纹一松一缩,看起来在扁着嘴抱怨什么。
母亲去上班了,现在家里只有她们和塔米。
玛奇看了一会儿,那名被雇来照顾她的钟点工就进来了,“玛奇小姐,书寄出去了,您现在要换药吗?”
玛奇应了声,眼睛却没从窗外移开,等钟点工端着托盘走到她身边才转过脸,语气天真,“我怕痒,剔虫尸可以轻点吗?”
这名钟点工是道尔顿医生推荐来的护理培训班学生,闻言好脾气道:“好的。”
玛奇坐在桌前,接受了少量颠茄麻醉,然后看着钟点工拿蘸了碘酒的棉球在她左脸擦了擦,用一柄消过毒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挑破那些脓疮,将昨天害她发作又被道尔顿医生压制下去的魔虫尸体碎片拣出来,擦到白棉布上。
变成碎片的魔虫看起来就像一脚能踩死的昆虫那样普通,光是看着它们,很难想象这种东西怎么把她折磨到这种程度的。
玛奇收起视线,像是闲聊般道,“您今天来得很晚呢,有什么事耽误了吗?”
“啊,那个。”
钟点工脸色有点尴尬,她不好说自己在楼下撞到罗素家另一位女儿和那位卢卡斯小姐争执的事,闻言尴尬地笑了下,“稍微睡
过头了,您等了很久吗?”
玛奇摇头,“我以为您遇到了什么麻烦,担心了好久。”
说这话时,玛奇并没有露出过分担忧地神情,只是目光纯挚地看着对方,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
钟点工被看得有些心软,“下次不会了。”
玛奇嗯了声,露出一个有些腼腆地笑脸,心里却在想,要是旺达也像她这样好骗就好了。
钟点工帮玛奇拣完碎尸敷了药就出去了。
那些脓疮没有大到需要缝线的地步,过段时间就会愈合,就是清理过程非常恶心且辛苦。
她端着托盘走到走廊尽头的盥洗室,揉了揉发酸的鼻梁。
“照顾病人很辛苦吧?”
“唔,累死了。”
“没想过换份工作吗?”
“罗素家给的钱多嘛,而且玛奇就……”
钟点工还没说完,蓦地想起什么,连忙往边上望去,刚才撞到的两位当事人之一正站在她边上的洗手台前,一边拧开水龙头一边道,“就什么?”
钟点工头皮一麻,有种背后说雇主坏话被本人听见的尴尬,“卢卡斯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请不要告诉别人。”
塔米狭了下眼,“我又不是你的雇主,不会乱说的,你别怕。”
钟点工可是见过塔米和玛奇关系有多好,不敢赌概率,听到她这么说拘束地笑了下,埋头冲洗托盘了。
塔米只是想逗逗她,见真的把人吓到了,有些遗憾地耸耸肩,关上水龙头,抽出手帕擦手,“好吧,为了让你放心,我们交换点东西吧。”
钟点工连忙抬头,“您说。”
塔米转过脸,撑着洗手台两侧,将女生框在中间,“我不知道你刚才听到多少,全部忘记吧。作为交换,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说过什么,怎么样?”
塔米在学生会后勤部工作,经常碰见各种不配合的情况,端正语气难免带点侵略性。
钟点工明明应该害怕的,在对方似笑非笑地注视下,却莫名感到了耳热,闻言忙不迭道,“我会的,就算您不说,我也会管好嘴巴!”
塔米放心了。
她松开桎梏,拿出一支笔在手帕上写了一串数字,“听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