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清醒,“[理性]瑟希斯和[浪漫]墨涅塔被世人称为花与蝶……”
白厄知道老师要问他[理性]和[浪漫]泰坦互相陪伴的、那段漫长岁月的历史了。或许也不算是历史吧,只能说是传说,毕竟世人也没有那个胆量去评判泰坦,再加上时光的侵蚀,真实性难以断定。
……不幸的是,白厄是个典型的野史爱好者。包括数学在内,他其他课的成绩都很好,却总喜欢把历史当故事来看,看着看着就和正史混淆了,所以唯独历史成绩一言难尽。
他挠了挠头,“呃……瑟希斯和墨涅塔的话,有人说当时墨涅塔求爱不成是因为瑟希斯其实是个安提基色拉人,根本就没有感情,所以再盛大的[浪漫]都打动不了她……”
“……”皮西厄斯沉默了,他左眼写着“你这野史”,右眼写着“也太野了”,眉毛抽动了好几下,“你坐下吧,好好听课。”
皮西厄斯老师开始讲课。
传说中,花与蝶、蝶恋花。
蝴蝶以金线编织成网,在灾厄面前为爱人抵挡住风霜,“此网可滤尽灾厄,独存真理。”
花却在料峭的寒风中抖动着花瓣,晃了晃纤细的草茎,撕开罗网,“理性无需蒙纱,混沌本身亦是待解的命题。”
蝴蝶笑了,“这世间其余的命题你早已得到过答案,除了混沌、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知道的吗?”
花沉思。
计算、图形、真理……在她脑海里急速闪过。她是朵木讷的花,不懂情网的含义,也没说出过什么柔软的情话。但是在黑潮面前,蝴蝶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逃脱,而是首先保护她——这太反常了,生物的本能是利己,她怎么会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
……啊,她知道了。
“或许还有关于一只蝴蝶的爱与勇气。”
花放轻了声音,罕见地这么回答。
教室门口的风铃轻轻地晃,隐约和昨日妖精秘境里的清脆声响重合在一起。
白厄抬头看去,清晨的朝阳已经出来了,黎明的第一缕越过田埂和草地,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
他想起那个小小的、强大的、总是温柔地包容他,为他付出、又陪他四处冒险的光团,浑身也散发着这样浅金色的光芒。
……或许他也有点理解墨涅塔了。
黎明、确实非常浪漫,非常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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