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令人惊吓的意外。尽管“罪魁祸首”是布鲁斯韦恩，但在场的人都没提及这件事。

庄园后山上每年会进行清扫打理，今年也到这个时候了。杂草攀上膝盖，昆虫发出尖锐细小的叫声，阳光投射下来的光斑在地面上，密密麻麻。耳旁是卡尔的咿咿呀呀，以及鞋底碾碎枯叶的清脆。

兀然，迪克觉得这是个美好的时光。

*

一贯考虑周到的管家这次考虑得也很全，他用围栏在蝙蝠洞里围起了一个圈，正好占据蝙蝠电脑的前面那块仅剩不大的空地。于是每个人都能看照宝宝。

布鲁斯穿上制服的时候，被这个不高的婴儿栅栏险些绊倒，或者是经过的时候，被小卡尔直接扯住披风。

明明可以离开的大韦恩被扯住时停住脚步，他站在这个圈圈外边，盯着这个不像圆形不像方形的范围陷入沉思。

“真的要把他放在这里吗，阿弗？我会踢到他的。”布鲁斯开口，“那可不太美妙，并且他按照常理而言，还是个外星人，我们需要……”

“老爷，假如卡尔具有的能力比真确比正常人类好些，但我认为还不至于跨越年龄到能够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地步。首先他得骗过我们所有人，再装作无辜的模样三番五次精准无误戏弄你的披风。”

也许这时候的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存在着一些误会。认为韦恩还是觉得这个婴儿是外星人假装的，没准每一秒就会便会原型给他们重重一击。

上帝明鉴，天知道这不过是布鲁斯韦恩的一点瞎猜想。而他也只说了一句话。

他可完全没有这般想。

布鲁斯注视着他，到底是没说些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即便是个外星人。

迪克不太喜欢布鲁斯的简单的指令，很多时候他都在问为什么。尽管事实证明蝙蝠侠是正确的。可“为什么”的习惯还是保留下来。

男人的披风被婴儿扯着，卡尔没有想放手的欲望。反倒左右翻看着这种厚实的面料，披风的材料足够保障外星宝宝夜晚不受侵寒。

某种意义上，布鲁斯是个宽容的人，他纵许卡尔观察披风，纵许迪克对他表达的闷闷不乐，纵许自己的管家对他调侃……或许这并不能称之为纵许，而是享受。

唯一强调的是，他不享受卡尔吃他披风的行为。

所以蝙蝠侠在宝宝一口咬上去的时候，手疾眼快把披风扯了出来，然后卡尔就哭起来了。

哭声吸引了附近的罗宾。

穿得红绿黄的罗宾跳出来，站到卡尔面前——哭声立即停止了。

“我就知道，卡尔还是喜欢我的。看，他立马不哭了！”男孩很得意，他叉腰挺胸对着蝙蝠侠，嘴唇扬起的弧度简直忽略不了。

“他对你太过害怕了，我们不知道原因。布鲁斯，你需要对他和善些，我们是大人，应该要对小孩子有所包容。”

布鲁斯：“……大人里不包括你，迪克。”

“好吧好吧，就算如此了，你是个大人你需要讨好卡尔。”

“讨好？”

“哦是的，就是让他开心，让他快乐！发出一些属于宝宝的声音。”

“那不叫讨好，迪克。这是逗乐。”蝙蝠侠慎重地纠正他的词语，“我明白你的想法，这个孩子惧怕我，但我会试试的，试试让他别再害怕。除此之外，你可能要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披风。”

“我不能假设他没有一口尖利的钢铁牙齿。”

迪克茫然地回头一看，“我的披风！”

卡尔正拿着披风往嘴里塞，很好，之前没咬到披风的宝宝现在得逞了。他像只咬住猎物不放嘴的狼崽子，学着大人的模样不会松懈半分。

“卡尔！卡尔！”

罗宾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