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没有忘记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很奇怪,他本以为科尔温也会和自己一样对这段扭曲的关系心照不宣,在他看来,这确实没有敞开了说的必要,因为即使说出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即使在情感上有这个倾向,他们也不会放任这份扭曲的感情肆意生长。

科尔温沉默了很久,直到伊卡洛斯差点睡着,他才抱着手臂突然说,“你既然会这样想,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恨你吗?”

伊卡洛斯睁开眼,“你说过了,因为我关上了城门,差点把你冻得半死。”

科尔温看了他以后,一改戏谑的态度,声音有些低沉,“虽然那时候我和金斯利都已经被赶出了兰普加,但是距离伊利亚还是有着很远的一段距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伊利亚?”

“能直说吗?”伊卡洛斯的声音都带上了点鼻音,早知道他刚刚就不应该洗冷水澡,“我有点想睡觉。”

科尔温却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并没有很用力,伊卡洛斯尚能正常呼吸,所以他也没想着反抗,只是平静地看着呼吸急促的法师。

“你总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露出不堪的那一面?”科尔温恶狠狠道,“凭什么你总能轻飘飘的揭过,你这种人就应该像我一样烂在泥里!”

“就差一点,我明明就差一点就能重新过上常人的生活!是你把这些全都毁了!”科尔温的情绪剧烈起伏,吼了几句以后忍不住咳嗽两声,捏着伊卡洛斯的手都颤抖起来,“伊利亚有一名最好的巫毒医师,伊卡洛斯骑士,你不会不知道吧?”

伊卡洛斯神色微动。

他当然知道,那是布莱克公主培养的一名宫廷医师,然而医师只是他的幌子,一杯宴会上掺着微量毒药的浓茶差点就让他的克拉克殿下丧命,同样喝下茶的公主却平安无事,因此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直到很久以后公主的势力衰颓,医师自然也被伊卡洛斯清算,他甚至算得上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断气的。他还记得克拉克知道那家伙死了以后却叹了口气,说那医师确实非常有天赋,只可惜不在他的麾下。

“我明明都已经拿到了入城的名额,我明明都已经攒够了钱,到了伊利亚不光被拒之门外,还被告知我身上的毒再无人能解,”科尔温的眼角猩红,不断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才能不恨你?”

“好,那我就当你应该恨我,”伊卡洛斯强硬地拨开他的手,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有实质,“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我上床?你为什么要在昨晚找到我,如果你只是想要我难堪,你大可以在那时候打我一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那么一瞬间,科尔温感觉到他们都快要碰触到那根红线了,那些在昏暗潮湿的地下生长出来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那些被烂在肚子里的话差一点就要被说出口,而伊卡洛斯甚至已经直白地将问题抛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