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醒来的时候,那股诡异的燥热已经褪去了。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的娜塔莎,见他醒来,便递了水杯到他的嘴边,伊卡洛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缓缓的低头喝下,随即挣扎着坐了起来。

“看样子药效已经退了。”

伊卡洛斯闻言活动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感觉腰胯酸疼不已,脑袋也有些胀痛。他捂住头缓了一会,有气无力地指责道,“真是‘多亏了’你给的药丸。”

“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喝下那杯酒的,”娜塔莎叹了口气,“昨天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伊卡洛斯不理会她,“他们两个呢?”

“应该在下面吃饭了,你需要我去给你拿点什么吃的吗?”

伊卡洛斯坐到床边,捡起旁边的衣服缓缓穿上,“不用了,我等会自己下去。”

娜塔莎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穿衣,良久漫不经心道,“话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

听她这个语气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伊卡洛斯立即道,“不记得。”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她俯下身,趁着伊卡洛斯弯腰系鞋带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昨天是不是叫了我妈妈?”

伊卡洛斯动作一僵,随即生硬道,“你听错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如果按照年龄来说,我可能确实够做你的妈妈,毕竟你也知道的,精灵族很长寿,”她笑眯眯道,“话说,你现在是多少岁呢?如果没记错的话,从你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是四十……或者五十?对有翼人来说还是壮年吧?”

伊卡洛斯拨开她的手,“不用你管。”

娜塔莎却再一次朝他伸出手,“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妈妈哦?”

伊卡洛斯这次直接略过了她的手,“谢谢,不需要,我没有恋母情节。”

“好吧,或许你没有,”娜塔莎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但你一定很想得到你母亲的认可,亦或者对她有什么遗憾吧?”

伊卡洛斯站在了原地。

“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谈论我的母亲吧?”伊卡洛斯的面色冷了下来,“也没有熟到可以跟你倾诉什么莫须有的心灵创伤。”

“你明明就有,”娜塔莎摸了摸他的脸,“昨天晚上当我叫你‘好孩子’的时候,你抖的很厉害。”

“就算是,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伊卡洛斯别开脸,拽上一件外套穿上,“管好你自己。”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虽然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也太不凑巧了,为什么平白无故会梦到他的母亲,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娜塔莎那几句床笫间用作娱乐的“好孩子”吗?

伊卡洛斯想不明白,到了楼底餐桌科尔温打趣他也没什么反应。要知道上次差不多的情形这家伙可是直接摁着给他灌了一杯滚烫的苦咖啡(简称热美式)。科尔温颇感稀奇,于是杵了一下芬里尔,用不大但是伊卡洛斯本人也能听见的声音道,“他咋了?”

芬里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芬里尔其实也对昨天发生的事有些别扭,虽然做这种事情早就不是一回两回,但有些不满娜塔莎的插足,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他心不在焉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结果差点被烫到了舌头。

几个男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餐,娜塔莎也姗姗来迟地下来,歪了歪脑袋看着他们,“看样子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芬里尔停下咀嚼的嘴,“准备什么?”

“你该不会已经忘了我们的正经事吧?”科尔温翻了个白眼,“去迷雾森林找那位克丽丝托莉小姐啊。”

芬里尔脑子转了一会才想起来“克丽丝托莉”是那个妖异,“为什么非要给妖异取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