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就这样等到深夜,确认每个人都呼吸平稳地步入梦乡以后便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有翼人为了飞翔,在进化过程当中长出了较为轻盈的骨骼,他失去了翅膀,自然体重也更轻,赤脚走在地上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动静。

他就这样安静地站在科尔温的面前凝视了他一会,随即俯下身,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科尔温立即在睡梦中呛咳几声,伊卡洛斯抿着唇,指尖却不动声色地越收越紧,眼中是无法忽视的杀意。好像是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科尔温终于睁开了双眼,却因为被扼住了喉咙而无法出声。他本能地挣扎着去掰伊卡洛斯的手,但是他受制于人、又只是羸弱的法师,怎么又能比得过流浪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就在他即将被掐死的那一瞬间,伊卡洛斯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喉间,就好像自己也被狠狠掐住一般。他立即下意识地松了手,科尔温终于重获新鲜的空气,立即坐起身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

伊卡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科尔温的领子,“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说鸟人先生,”科尔温嗓音沙哑,显然还没有缓和过来,“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大半夜的对我痛下杀手,我差一点就要死了。”

伊卡洛斯咬紧了牙根,猛地将他摔到地上,“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啊呀,本人作恶多端,经手的人不说几千也有几百,实在是记不得你是哪位,”科尔温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朝他笑道,“要不你帮我回忆回忆?”

伊卡洛斯都要被他气笑了。

哈,这家伙,根本就不记得有多少人在自己手底下惨受折磨又家破人亡。

他重新将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欺身压了上去,“十二年前,你的手下为你抓来了一只没有翅膀的有翼人,你本来想送去做药人,但因为没有翅膀,所以你觉得没有研究价值,你就转手卖给了一个叫普利莫的小贵族――”

“啊,原来是你啊,”科尔温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找回你那蜡质的翅膀吗?”(一些神话梗ww)

“少装蒜,”伊卡洛斯的手再次收紧,“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我得提醒你一句,”科尔温艰难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咳、还是、就此收手……”

伊卡洛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仿佛是想要亲眼见证他的死亡,然而下一刻那股同样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伊卡洛斯猛地松开手,再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们在搞什么?”

芬里尔和娜塔莎其实也早就醒了,只是懒得加入这场冲突。眼下他终于走了过来,娜塔莎则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脖子。

“你们醒了?”科尔温继续倚在树旁,悠悠哉哉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刚刚差点就被夺走了性命的样子,“是因为我们发出的噪音,还是因为感觉在睡梦中被谁扼住了脖颈?”

芬里尔顿时脸色一变,“你跟他有什么私人恩怨我不管,但你最好别把歪门邪道用到我的头上。”

“你长那么大的眼睛耳朵都是摆设吗?”科尔温语气里满是嫌弃,“你看到我施法了?还是听到了魔法运转的流动?”

伊卡洛斯已经在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里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正欲开口,娜塔莎却抢先一步插入了话题,“我就说为什么从飞空艇下来以后,周身的魔法气息都变得不对劲了……果然你也察觉到了吧?”

科尔温露出森白的牙齿,“所以我今晚特意找了个机会试验。”

伊卡洛斯眯起眼睛,“你是刻意把那个袖包留下来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