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得你自己好像很无辜一样,”芬里尔嘀咕道,“既然你也被赶出去了,说明你也和金斯利狼狈为奸吧!”

科尔温顿时脸色铁青,娜塔莎眼疾手快地把芬里尔拉了一下。科尔温指尖射出的雷弹于是偏离了角度,穿透了后面的玻璃窗,最后落在房屋后面的一棵树上。那棵树受到了极大的电流,几乎一下子就变了色,随即燃烧又干裂开来,倒塌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声响,把周围的居民都吓了一跳。

芬里尔自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出手,顿时炸毛得尾巴都变大了两倍,“你在做什么?!”

科尔温没有说话,他往常应该会冷哼一声然后说些类似“帮你的大脑二次发育一下”之类的话,然而现在却一言不发,有些诡异。伊卡洛斯和娜塔莎对视一眼,娜塔莎立即一把将芬里尔的嘴捂上拉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科尔温和伊卡洛斯,房间里又重归平静。

“他脑子不好,又年轻得像个傻逼,你没必要和他计较,”伊卡洛斯叹口气,又被迫当了一回和事佬,“你刚刚要是真把他劈死了,我们都活不了。”

科尔温靠近一步,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我说你是自愿给普利莫做性奴的,你会高兴吗?”

伊卡洛斯不理解自己只是想要劝个架,他怎么就又骂上自己了,他皱了皱眉,把科尔温指着自己的手给推开,“你跟我吵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跟你说的。”

“难道你心里就不会这样想吗?”科尔温嘲弄地笑了一声,“觉得我遭遇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甚至还拿了个‘大魔法师的学徒’这样的头衔,是啊,多风光啊,那可是金斯利的学徒!然后呢?没有人知道学徒究竟是怎么样的,甚至不知道我忍受着怎么样的折磨!”

伊卡洛斯冷漠地看着他,“你想表达什么?你想说你遭遇的一切都不被理解,所以只能自怨自艾吗?”

科尔温大笑了几声,“不愧是伊卡洛斯骑士,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又冠冕堂皇地说出这种话!那我问你,在我眼里,我的痛苦又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痛苦不值一提?啊,我忘了,你可是高高在上的骑士,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难民在风雪里摸爬滚打的样子呢?”

科尔温的情绪似乎有点不正常了,他几乎凑到伊卡洛斯的跟前,离他的鼻尖也不过几厘米,伊卡洛斯对这样的距离有些不适,抬手把他推开,皱着眉头道,“你自己发疯不要带上我。”

科尔温没有设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随即再也没有爬起来。伊卡洛斯寻思自己这一巴掌也没用多大力,这家伙这么弱柳扶风不禁揍吗?

他上前一步,发现科尔温呼吸急促,身体抖得不像样子,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糊住,不住地咳嗽却无法吐出来。

呃,应该不是他打出来的吧?

伊卡洛斯心虚了一瞬间,“你怎么了?”

“你身上……”他的声音也很微弱,说话颤抖着,“为什么会有鹰兰和血的味道?”

“下午去做了几个魔药素材的委托,”伊卡洛斯看了看自己的外套,确实沾了几片鹰兰的叶子,“你对这个过敏?”

科尔温已经回不了话了,他蜷缩在地上,嘴唇发白,额头上全都是冷汗。伊卡洛斯觉得不对劲起来,于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确保上面不再沾染着鹰兰的气息,“喂。”

事情有点不妙。

有那么一瞬间,伊卡洛斯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都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仿佛整个人都被活生生劈开了一样,胸口又闷热异常,根本呼吸不上来。他意识到这是科尔温“死亡”的前兆,果不其然,他的呼吸迅速微弱了下去,连瞳孔都有些涣散。

伊卡洛斯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去叫娜塔莎还来得及吗?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