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君的命令。”

他也想起了那场百年一遇的大雪,附近的难民聚集在王城门口,伊卡洛斯前去疏散群众,那天他们有人想要硬闯,有人拿着伪造的证明想要入城,他来不及一一甄别,刚想叫下属搭建一个临时的难民营,克拉克却叫他关上城门。

“他们会冻死在外面的,殿下。”伊卡洛斯说。

而当时的殿下、如今的伊利亚国王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伊卡洛斯,你应该明白,如果想要成为一名领主,就应该有所取舍,伊利亚自己都难以度过这个寒冬,你又如何负担得起那么多的难民?”

他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但是之前下达的命令是,封城日期在明天……”

“伊卡洛斯,”他的领主打断了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你要清楚一件事,你不是难民的骑士,必要时甚至不是伊利亚的,你是我的骑士。”

于是伊卡洛斯犹豫了。

“嗯哼,说得也对,你不过是你主人的一条狗,你又能做什么呢?”科尔温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伊卡洛斯骑士的美名我当初也有所耳闻,他们说你是最出色的骑士,说你是克拉克王子最忠实的拥护者,说你才能出众,说你爱护民生,结果呢?”

“不过是又一个伪君子,”他攥紧了伊卡洛斯的手指,“所以当我听到你被流放的消息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哈哈!你没想到吧?无论你再怎么忠心耿耿,只要没用了,还不是说杀就杀,说流放就流放!怎么样,被自己主君背叛的滋味如何?”

伊卡洛斯无从反驳,但他执意从科尔温那里抽回了手,“我不明白,归根结底你应该去记恨毒害你的药人,但我从没有主观上想过要害你,如果这样的无心之失你都要记恨,你岂不是连路上绊了你一脚的石头都要碾碎?你若只是想着报复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迫害我的家人?”

“谁迫害你的家人了?我说了,是她们自己不争气,我都能活下来,为什么她们不能?”科尔温听到“药人”两个字的时候露出了难堪的神色,又迅速恢复如常,“你不会真的要把你家人的死扣在我头上吧?我们不如来算算,两个成年的有翼人,为什么会在外面流浪?”

见伊卡洛斯的脸色变化,科尔温继续滔滔不绝道,“据我所知,对有翼人来说割翅流放是比死刑还要严酷的刑罚,一般来说,要么是杀害了王室成员,要么是叛国,你说说看,这样的罪名,背负在你伊卡洛斯的身上,难道不会牵连你的家人吗?”

“所以啊,你的家人和你一起流浪,完全就是你的责任啊!”科尔温伸手指着他的鼻尖,“是你,你的罪名牵连了他们,如果不是你,她们想必能继续舒舒服服地在城里过着非富即贵的生活吧?你敢说,你对她们的死,难道就没有丝毫的责任吗?”

伊卡洛斯没有反驳,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看着科尔温因为剧烈的情绪变化而攀上血丝的双眼,良久平静道,“是我的责任。”

“哟,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呢……”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你对我落井下石的事实,”他沉声道,“只要我还活着,我有自由行动的能力,我就能让她们活下去,如果不是你,我和她们也能重新找到新的未来――”

“那我的未来呢?”科尔温突然捏住了他的脸颊,他的声音轻轻的,宛如一片羽毛落下,“你奉命去杀那位公主的时候,你有想过她的未来吗?”

伊卡洛斯拍开他的手,“你很了解我。”

“是,我很了解你,我对你为你主君做过的那些龌龊事了解得一清二楚,”科尔温也后退一步,拍了拍手,“我知道你是一条愚忠的狗,也知道你是一条被冤枉的丧家犬,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想回去自证清白,对你的主人摇尾乞怜,那我就真的有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