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地拍打着池水。只是他身上还沾染了血水,带着薄薄的红沿着皮肤滑落下来,嘴边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朝他露出猩红的口腔和白森森的牙齿。

要死了,他竟然不觉得恐怖,反而觉得……觉得有些美丽。

芬里尔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便把脑袋凑到他的手心,用脸颊蹭他的手掌,又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随即人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重新回到池水里,将那条鱼侧腹上最鲜美的肉撕咬下来一片,递到芬里尔的手心,看到他接过以后似乎更加开心了,用湿漉漉的身体贴上他的手臂。

正当芬里尔继续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娜塔莎回来了,看着一池的血水,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芬里尔!!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你把泳池打扫干净!!”

芬里尔看了看眼前令人色令智昏的人鱼,又看了看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泳池,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心虚。

他们很快就发现伊卡洛斯偏爱凶猛的鱼类,他很享受厮杀的快感,而且并不介意将猎物与他们分享。人鱼的唾液似乎有着防止腐烂的特殊作用,被他啃食过的食物无论放多久都不会腐烂。于是,为了少打扫几次泳池,也让伊卡洛斯本人、啊不,本鱼快乐一些,他们开始了平均三四天一次的投食,每次都会尽量给他找一些较大的鱼类,等他猎杀结束以后再给泳池换水,直到他彻底吃完那条鱼,如此循环往复地过了一个多月,科尔温也就产生了别的念头。

那只是一个平凡的杀人越货的下午,科尔温面对这具新鲜出炉的尸体有些犯了难。这人原先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但他们之间起了一点冲突,对方动了杀心,科尔温“一不小心”就提前把他弄死了。可这家伙有点势力,要是被发现他是杀人凶手就完蛋了。其实科尔温很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要是他能完美地处理掉这具尸体,那他也很有自信可以挺过那群人狂轰乱炸的盘查,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没人能帮他处理这件事。

娜塔莎在别的省市,芬里尔也在出任务,他刚刚一个人费劲收拾完现场就已经精疲力尽,他忧心忡忡地把尸体装上车,直到开回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丢河里?那万一被冲到下流去了怎么办?找个坑埋了?这么大个人,他得挖多久啊!随便丢在荒郊野岭也很危险,万一被登山客或者钓鱼佬发现了可怎么办?科尔温并不擅长处理这些,和尸体打交道往往是芬里尔的长项。

他看着合作对象那张丑陋的死人脸,听到泳池附近传来“扑通”的水声,于是往外望去,伊卡洛斯刚刚抓了一只倒霉的小鸟,正开开心心地往嘴里塞。他突然意识到伊卡洛斯似乎也四五天没有吃新的猎物了。

他突然福至心灵,拖着这具沉重的尸体来到了泳池旁边,伊卡洛斯听到动静,于是趴在岸边看他,等他意识到科尔温拖着的是个人的时候,人鱼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震惊,转而被兴奋和愉悦所替代。

“好孩子,这个你能吃吗?”科尔温讪笑两声,“拜托了,帮我吃干净点吧,我真的不想被那伙人找麻烦……”

还没等他说完,伊卡洛斯就一把抓住那具尸体的脚踝拖入水中,大快朵颐了起来。

科尔温见他真的吃,于是悠哉悠哉地搬了张躺椅躺在了泳池旁边,长长地舒了口气,颇有种度假般的氛围。

坦白来讲,看伊卡洛斯吃鱼和吃人是不一样的。虽然他吃鱼的样子很凶残,但毕竟那只是鱼,和看一只猎豹捕杀一只羚羊幼崽没什么区别。但是当亲眼看着他撕开人体组织、吃下鲜血淋漓的内脏、将人随意地撕碎时,所带来的冲击还是巨大的。还好科尔温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虽然他的专长是与冰冷的药品器械打交道,但年轻的时候这种场面也没少见识,因此只是感慨了一下“还好吃的不是我”就继续翘着二郎腿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