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沐照寒泪流满面,说:“你为什么,要让我代替沐照寒,为什么?你知道北朔是什么地方?”沐年眼睛通红,说:“知道。休歌,你听父亲说,沐家于我们有恩。你想想那些南疆农奴,只有沐照寒能够继承沐兄的遗志,她才能解放南疆,解放农奴。”
沐照寒恼羞成怒,说:“我没有这种大局想法。我们现在生活得就很好,他们沐家自讨没趣,要求取消农奴籍贯,改善农奴生活。他们自个找死,父亲,你就不要参与……”
沐照寒的话还没有讲完,沐年就给了她一巴掌。
沐年双眼猩红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沐兄和云舒呢?你看看南疆现在的情况,你看看多少百姓衣不蔽体,饥肠辘辘!”
沐照寒苦笑,说:“父亲,你其实是更愿意让云舒,做你的女儿吧?”
沐年神情自然,说:“你怎么能这么想?”他把手搭在沐照寒的肩上,语重心长,说:“休歌,我们要放眼未来!现在沐家输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2]下一次,就要轮到我们沐家。”
沐照寒眼角泛红,泪珠就像雨线一样流下来,说:“从这刻起,我就是沐照寒。”
沐年抱了抱她,他感觉像抱着一个没有生气的躯壳。
沐年笑了笑,说:“你是好孩子。”
沐照寒是个好孩子,她替代沐照寒,赶赴北朔。照身贴上刻着沐照寒,贴上她的照片,她就是沐照寒,她已经不是沐照寒。
沐照寒注定是要牺牲的。
她与沐家人同吃同喝,他们住在鹰水陵里,苦不堪言。沐家男子纷纷去修路,筑墙,开垦荒田,打围,烧石灰,烧炭。沐家女子则陪达官贵人喝酒,唱歌,跳舞。
她们都是献祭品。
房府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沐照寒颤颤巍巍地给房家家主房慎烫着酒。房慎的手指游离着她的肩膀,酒气扑鼻,沐照寒只想逃离。
但是她必须忍耐。
夜深了。房慎把她困在一处房间,她被婢女抛在地上,躺在精致的地毯上。
她眼花缭乱,大概是酒精的缘故,但是那种恐惧,只想让她逃离。
她只想逃离,但无法逃离。
困住了。
“别碰我,你不能这样。”沐照寒使劲挣脱着。
她就快要碰到门框,她就要碰到门框。
她就要逃出生天了。
房慎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拖回来。
她躺在地毯上,失声喊道:“饶了我。”
回馈她的只有不尽的泪水,彻底的疼痛。
沐照寒思绪回转过来。为什么同为女子,沐照寒就能利用她的身份,游刃有余地当着官,查着案?
她只能以沐照寒的身份,在这里忍受着男人无尽的骚扰。
度日如年。
沐照寒看着手上的划痕,她太痛苦了。只要她能够回到金城,她光明正大地揭穿沐照寒,她就能重新成为人。
她是人,她要重新做回人。
她回到鹰水陵,不停地哀求官人帮她送信,用尽手段。她似乎只有美貌,只有心酸。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要离开!她只要去了金城,就有生机。
沐照寒不甘心,她昂起头,看向天空,氤氲出泪花。
金城,王家。
王园唉声叹气,他的眉眼一直在跳动,那颗心上蹿下跳。
他烦忧不已。
李固揣测着王园的神色,说:“老师。这件事万无一失!我都找到人了,小器会没事的。”
王园喝着茶,说:“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要不不要初七那天,换个日子吧。”
李固压着声音,说:“我都跟刑部的修里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