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林公子自己不想从军领职,您总不能怪在我头上。”
“再者。”裴筵靠近段从开身边,意味深长道,“你我这是利益交换,段大人若是出尔反尔,日后谁还敢帮段家做事?这些个军饷,大伙虽然重视,可放在您眼里,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必为了这么点银子,坏了您的信誉呢?”
段从开顿时面色森寒,回头又瞪了林柏一眼,只恨不得将这人生吞活寡了。
林柏顿时低下头,不敢与段从开对视。
段从开转回脑袋,对着裴筵,勉强笑道:“裴大人说的是,军饷我一定如数奉上。”
裴筵顿时心情大好,站直了身,往身后招招手:“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来人!”
两名警卫跑了过来。
“将段大人送出去。”裴筵侧过身,让出道来,开始下逐客令。
段从开只好跟着警卫离开。
可他还没出军营,就见不远处,段五慌张跑来。
“大人!不好了!”
“什么事?”段从开颇为嫌弃地看了眼段五,“毛毛躁躁的。”
可段五只摇着头,大声喘气,良久,他才缓下呼吸,凑到段从开身边,轻声道:“晋大人写折子参您了!”
段从开顿时转身看向裴筵,怒道:“裴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裴筵一脸无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段从开:“怎的了?”
段从开双眼微眯,回身几步冲到裴筵身边,怒目而视:“是不是你要那沐照寒参我的?”
“沐照寒参你?”裴筵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参你什么?”
段从开回头看向段五。
可后者却只是摇头,满脸紧张、不安:“刺史大人没有告知,只让您快些回衙门,将话说清楚。”
段从开又回头看了眼裴筵。
裴筵只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和他不过才共事几天,哪来那么大能耐去支使他弹劾?”
午后日头稍落,州府衙门里闷热。
唐毅坐在正位上,偷瞟一眼底下喝茶的沐照寒,只觉着头疼不已。
“晋大人。”一旁的李介摇着扇子,只暗自摇头,纠结许久,才开口劝道,“说来我也同齐州举荐您的高大人家是姻亲,如今就算我老头子倚老卖老吧……有些话,我也不得不替季安劝劝你……”
沐照寒刮了刮盏盖,将茶盏放在一旁,抬眸看向李介,面上只有温和的笑意,像极了聆听长辈训导的晚辈:“李大人不必谦虚,您当然是下官的长辈,您说,我在听。”
沐照寒垂首听训,笑容恭顺,瞧着倒是个温润端方的谦谦君子、尊老敬老的乖顺晚辈,可开口却将李介堵得面色铁青。
沐照寒起身,走到堂中,转身看向门外橙红的天空,她笑容谦逊,抬手向天边一拜,目光扫过堂中二人,继续道:
“天子巍巍在上,我等为君之臣,自是万事以陛下当先。陛下励精图治,我等自当恪尽职守、忠于职务;陛下心忧万民,我等也自当专注民生、察百姓疾苦。”
说到此处,沐照寒回眸,目光对上李介,意味深长道:“断不可为了个人安逸,委曲求全、让人情交际凌驾于官员职权。”
李介被气得发抖,可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沐照寒,毕竟她把皇帝搬了出来。
良久,老头颤颤巍巍地端起茶盏,勉强笑道:“晋大人可还真是个好官呐……是老夫,有眼无珠了。”
“不敢,不敢。”沐照寒回到椅子边,端起茶盏,掀开盏盖,“李大人用心良苦,晚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座上唐毅再次扶住额头。
唐毅在锦州好不容易安逸几年,京里的大人物一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