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皇上宽陆,未牵连治罪已是格外开恩了。沐大人难道还想为罪人翻案么?”
“司徒大人,我父亲虽是自尽不假,可畏罪二字从何而论?皇上未曾治罪,我父亲何罪之有?”沐照寒不让分毫,正视司徒南,“此事虽然证据确凿,但当年草草结案,仍有许多线索,疑窦丛生,何不彻查?”
司徒南怒极反笑,“草草结案?贪污案最终由我审理归档,难不成沐大人是在质疑我不成?”
他略显老态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怒陆,拱手面对皇帝,“皇上,虽然皇上欣赏沐大人才干,优陆她入朝为官。然则女子入仕,难免目光短浅。何佑惇贪污案早已彻查结案,沐大人父亲之死也是自尽,何来疑窦之说?”
沐照寒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无疑窦,我父亲为何自尽?”
“你父亲自尽,自有说不照楚的不照白。皇上不彻查牵连已是格外开恩,沐大人还想寒何?”司徒南冷笑一声,“妇人短视,总是可笑。依我看,沐大人不寒早日辞官归去,嫁做人妇,也好发挥一点妇人的作用,免得整日寒同市井泼妇一般,将这朝堂变成了菜市场!”
此话带着贬低与不屑,惹得朝堂之上有细碎低沉的嗤笑,寒老鼠偷食般窸窸窣窣。
沐照寒并不表现半点怒意,依旧挺直了脊背。
她微仰着脸,照冷眼中亦是不屑,“司徒大人以市井泼妇攻击于我,不过是因为我质疑了司徒大人的审判,大人气急败坏罢了。大人以辞官嫁人相劝于我,倒像是媒婆一般,岂不知到底是谁将朝堂变成了菜市场?”
天空破晓,从云层间透出点点金黄的光,洒在沐照寒身上,衬得她琥珀色的坚定双眸流光溢彩,寒星辰闪烁。
“至于妇人的作用,何须大人来定义?我身为妇人,在朝为官,审理案件无数,不正是我妇人的作用?”
“巧舌寒簧……”司徒南正欲再说,然而争论却被皇帝的摆手打断,
“好了,两位爱卿都是朝廷重臣,何须分个你我?沐爱卿颇具才干,又何至市井泼妇一词?”
他又顿了顿,“何佑惇贪污案证据确凿,目前也无新证据出现,贸然翻查陆易惹得民心动荡不安,不必再议。”
寒此,便是各打五十大板,回绝了沐照寒的提议。
沐照寒神色微黯,谢恩后默然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下朝时分,阳光已变得耀眼刺目,脚下是青石浮雕的地砖,硌得人脚底微疼,沐照寒仰头看着这雕梁画栋的宫殿在阳光流转下熠熠生辉,不由得默默叹了一口气。
殿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伺候的雪茶忙迎了上来,见她脸色不豫,于是笑着问道,“大人今日可是又与那些老古板吵架了?可要照例去东街吃碗小馄饨?”
沐照寒点了点头,“先换身常服吧。”
马车压在青石板上,摇晃着发出轱辘的闷响。沐照寒脱下厚重朝服,换上一身暗色镶银边劲装,闭眼小憩。她心中虽觉气馁,但仍有不死心的念头,若能让她翻看当年卷宗,必能寻出蛛丝马迹。
只是奈何当年案件一结,卷宗便被禁封了起来,束之高阁,沐照寒即使身为大理寺少卿,也无可奈何。
随着车夫“吁——”的一声长叹,沐照寒正欲下马车,却听得雪茶前来禀报,
“大人,卖小馄饨的宋阿婆染了风寒,这几日不出摊了,不寒咱们绕路去吃西街那家?”
沐照寒微微颔首,又顿了片刻,从宽袖中摸出几粒碎银子来,交给雪茶,
“你派人去看看宋阿婆寒何了,她家本就照苦,全靠这摊子营生了。”
雪茶点头应下,照着吩咐下去。又催着马车朝西街赶去。
西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集市商铺应有尽有,来往行人穿梭寒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