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一想到陆清规三番五次的对他的女儿起杀心,他就浑身冒冷汗。
“阿爹,你听我说。”沐照寒把自己的耳朵从他的手里救出来,舒缓了一下疼痛感,“现在的朝堂局势是很明显的,我们家一直走的明哲保身的路,我也知道阿爹的心思,可是,现在人家把刀都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了,不反击,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沐家。”
“而且,阿爹你读书多,为官多年,有些事您是心如明镜的,这人间的赌博和秦楼楚馆是个销金窟不假,可是也祸害了不少的百姓,里面有多少的民脂民膏,陆清规既然是新权贵,势力蒸蒸日上,我给他个树立好名声的机会,他为何不做,非要逮着我们沐家这个不合理的借口不放?”
沐旬皱眉:“那你又为何确信这个赌场和秦楼楚馆一定有问题?”
沐照寒话说的不差,可是,生生的将民间的赌场和秦楼楚馆与赈灾银案强行凑在一起,不免有些牵强。
“我大雎朝才安稳不过几年,外部征战也有很久了,而今国库拨款赈灾银都是有些紧仄,偏生青楼和赌场富得流油,各行各业都萧条的很,就他们过的风光无限,这背后如果无人撑腰,打死我也不信,而且,这结果您不是也看到了?陛下的圣旨都颁布下来了。”
是的,若是陆清规没有采纳沐照寒的建议,他们沐家也不可能转危为安,只是,沐照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分析局势却头头是道。
沐惊春有些担忧道:“可是,咱们这么栽赃陷害,周家不会伺机报复吗?”
沐旬也被大女儿的话说的幡然醒悟,他们沐家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文官,而周啸风的手上,可是握有兵权的,跟他结下梁子根本没有好果子吃,正要问时,却听见沐照寒笑了一声。
“长姐怕什么?查账赌场,在朝堂上撕开周老将军私设赌场的人,是陆清规,不是我沐家。”
这么一说也是,可是转而一想,陆清规被周家记恨上,岂不是会怪罪沐家?
再说了,沐照寒在背后捅这一刀,难免周家什么时候会察觉,到时候秋后算账,也是麻烦。
沐旬有些头
疼的按了按眉心,他沐家这次,真是虎口拔牙才得以生存,得罪就得罪了吧,不然的话,死的就是他沐家了,不过,沐照寒的举动倒是提醒了他,从今往后,怕是很难再独善其身了。
谈话结束后,三姐妹出了房门,在回廊上沐惊春又拉住了沐照寒的手,清丽的面容上尽是心疼:“小幺儿,你是被吓到了吗?”
沐觉夏也甚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一言不发,可是眼睛里对妹妹的心疼都快要溢了出来,很明显,她们都以为沐照寒的改变,是因为那场牢狱之灾,导致的性情大变。
沐照寒自幼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有的都是堂的,自父母死后,一直寄人篱下,没想到一朝穿书倒是给了她从未体验过的亲情。
“姐姐。”沐照寒回握她们的手,声音晦涩,“我沐家的名声好,是个清流世家,所以太后对于沐家会很满意,才会早不早的就有意把长姐许给太子,平日里看着太后对我们的亲密劲,我是真的以为她能帮我们渡过难关,可是,我纵使是一头撞死,太后也不曾帮忙。”
话及此处,她抬头有些惨淡的笑了一下:“世道凉薄,人性如此,我们只能自救。”
系统后来告诉过她,沐照寒撞完被下狱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了牢里,这个平日里最让家人宠爱的小幺儿,最后却为了家里人奉献了自己的命,只是让她占了个便宜。
她这番话说得人心里不适,可又是事实,沐惊春垂眸,也不知是不是被沐照寒感染的,她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丝冷意:“与我沐家的安危相较,东宫太子妃之位,算不得什么。”
沐觉夏为人简单,自小便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