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陆清规出来,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陆清规问。
“如你所料,陛下与那位赵公子进殿之后,怿心便去了趟西寓所,然后嘉言就出来了。”长福低声道。
“现在她们人呢?”
“在晏景亭。”钟慕白闻言,上前两步,眼一抬便看见沐照寒依偎在那只通体黢黑威武凶猛的巨犬旁,更显得气势全无弱质纤纤了。
他心中不快,但想着不管如何,他好歹还记得先帝生辰,也算有心,便上前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沐照寒侧过脸看了他一眼,道:“免礼,太尉大人今日怎会有此闲情雅致来逛鹿苑?”
“今日,是先帝生辰。”钟慕白看着比熊道。
“哦,原来今日是兄长的生辰,我竟忘了。”沐照寒面露愧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道:“不过人都已不在了,记得生辰还有何用,记得忌日才是要紧。”
钟慕白大怒,强行压抑着怒气,问:“陛下既不记得先帝生辰,何以偏偏今日来看先帝爱犬?”
沐照寒明眸一斜,不悦道:“太尉大人正值壮年,怎么记性便如此不好了?这比熊,何时是先帝爱犬了?”
钟慕白被他问得一愣,思绪忽而回到了十年之前。
那时他们刚刚攻下崇州,自崇王府内得了尚是幼犬的比熊。沐渊一见此犬便极是欢喜,顾左右道:“此犬不凡,恰寒儿六岁生辰在即,带回去给他当礼物正好。”
于是这比熊便被带到了丽州。然沐照寒似乎对此犬并不感兴趣,此犬平时就由沐渊和沐宪父子俩负责照料,若非刻意回想,早已忘了这段往事,只当这犬是先帝的了。
“再者,即便此犬是先帝的,太尉大人缅怀先帝不去看端王,反而来看此犬,莫非在太尉大人眼中,人还不如犬?”钟慕白面色难看,沐照寒权当未见,兀自追问。
“晏景亭……”陆清规沉吟,这晏景亭在长乐宫去丽正门的必经之路上,离长乐宫不远。怿心与嘉言同去,必是准备到时由怿心出面,暂时引开领赵合出宫的太监,嘉言便可趁此机会与赵合单独会面。
单独会面做什么?这还用问么?
陆清规转身回到甘露殿内。
沐照寒不经意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目光往桌角一溜。
恰好赵合对盛京南市的描述告一段落,沐照寒端起桌角茶盏,抬头对侍立一旁的嘉行道:“给赵公子上茶,用朕从丽州带来的玄都明谷。”说着又对赵合道:“这玄都明谷茶,你定然未曾喝过。”
赵合道:“的确闻所未闻,莫非是陛下独创?”陆清规:“……”事实证明她果然梳不好,沐照寒发丝滑得拢都拢不住,手忙脚乱弄了半天,手心都出汗了,才算勉强拢住。
陆清规探手在放金簪的盒子里一顿扒拉,问一旁的宫女:“陛下最喜欢的那根云纹扁金簪呢?”
她双目圆睁,瞳孔放大,发髻并未完全散乱,一支精巧的点翠凤簪斜斜插着。
颈项的断口处,血肉与骨茬触目惊心,血液汪在承盘中,因放置处的地面不平,正沿着边缘一缕缕淌在地上。
陆清规快步跑进了院子,他方才在路上虽已听左见山说了个大概,但见到这副场景依旧又惊又气。
泰叔上前躬身道:“老奴看管不周,叫歹人污了这清净之地,罪该万死,还请侯爷责罚。”
泰叔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老奴,他也不忍多苛责,只问道:“牌位如何?”
“衣冠牌位皆无事,只多了这颗头颅。”
陆清规颔首,走到沐照寒身边蹲下,待看清那头颅的模样,又是一惊,脱口而出道:“庆王妃?”
“果然是她。”沐照寒看到那根凤钗时便有这个猜测,但她只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