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影子,她声音冰冷道:“该偿还的,你躲不掉。”
就是这一句话,将鲁三平因喝酒而上脸的血色,霎时间就吓褪了,他的泪水瞬间涌出:“姑娘……姑娘饶命……我还有妻儿在……如何能丢下他们……姑娘……没有我他们该怎么活……”
“鲁三平,你有想过,若你的儿子知道他爹是一个杀人犯,该如何看你,又该如何自处吗?”
鲁三平趴在地上,哭声戛然而止,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在泪眼婆娑中,无可奈何的看着沐照寒离去。
沐照寒听他应下,不禁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别做这无用之功呢。”
他柔声道∶“我帮不得天下落难之人,但帮这一个,叫大人宽心,还是可以的。”
她的笑容终于明快了些∶“多谢侯爷了。”才刚入冬,位于北境边疆的福鹿县就下起了初雪。天寒地冻,百姓多数躲在家中不愿出门。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此时只剩几个孩童在外玩雪。
往日病人多到应接不暇的四方医馆,此时也仅有一位老人前来看病。
沐照寒为其诊脉后,脱口而出药材,站在药柜前的师兄便配合着一同抓药。二人默契十足,俨然是早已习以为常。随后师兄又叮嘱老人家,该如何煎药以及每日用量。
待病人离去,沐照寒偏头看向门外。
这样的大雪,若是有人出点“意外”,倒真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她拿起披风和斗笠,习惯的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袖箭。
“要回去?”师兄见她将披风和斗笠都穿戴好才有此一问。可问完又觉得多此一问,笑了笑又说:“外面雪大,想必也不会有病人前来问诊了,师妹就先回去歇息吧。”
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
“入了冬,天冷了,往后就我在医馆里守着。师妹回小院去住,明日也不必来得太早,且多睡一时。”
四方医馆是师父留给他们的,唯恐夜间有人前来看病,二人便约定好每夜替换着留下守着医馆,另一人则回到师父留下的四方小院去住。
沐照寒低垂眼帘整了整略带褶皱的披风。抬起头,她笑靥如花,双眸清澈似水,轻柔应道:“那就有劳师兄了。”
“嗐,师妹跟我还客气什么。”二人虽是师兄妹,但师兄素来拿沐照寒当亲妹妹。偏头瞧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又忙催促:“快些回去,记得吃些暖身子的。”
沐照寒乖乖的应了声,这才动身离开医馆。
只是无人看到,她在出门的刹那,眼底便染上一抹杀气。
从前两日收到的信来看,药材一案如今是交给了北境大将军二子陆清规调查。只怕福鹿县接下来不会寒宁,最要紧的是她要竭力保全陆清规,助他查明药材一案。
留师兄在医馆,倒也方便她行动。
陆清规陪她出了宫门,登上马车问道∶“可要回誓心阁?”
沐照寒道∶“回公主府吧,我去换身衣裳,晚些去趟重阳楼。”
陆清规蹙眉道∶“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她疑惑道∶“不过是个酒楼而已,怎的成了那种地方?”
陆清规摇头∶“是酒楼不假,但去那儿的多是达官贵人,天长日久的,便也偷偷做着皮肉生意,里头还有男倌娈童之流,乱的很,大人还是远着些好。”
“那也得去,你可要跟我一起?”
陆清规酸道∶“不必了吧,大人若寻几个男倌玩乐,我在旁岂不毁了您的兴致?”
“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侯爷在旁,我兴致还更高些呢。”沐照寒说完,见陆清规面色愈发难看,便知他又走心了,忙敛了笑,“玩笑话罢了,我去那儿,可不是为了寻什么男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