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对他评头论足。
皮肤光泽细腻,唇色血气十足,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眉峰如刀眼睫深黑,配上高耸的鼻梁平直的唇角,一看就知平日里不苟言笑。
一袭银白色大氅雪白的毛翻领从前襟一直搭到肩后,领口金线织就的忍冬纹精美密实。啧,是个孤高自傲却又自重身份的人。
看着这个少年,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处于饥饿状态的陆清规的眼,终于小小的饱餐了一顿。
陆清规这边沉迷男色不可自拔,钟羡那边却是心中存疑眉峰微蹙。
宽大的薄棉裤下陆清规的腿细瘦如麻杆,钟羡从大腿一寸一寸检查到脚踝都没发现有何不妥,一抬头却见这小子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细长的眼睛似冲破黑暗的一弯新月般光华内敛,只可惜,这璀璨的底色里,却涌动着玩味的神采。
钟羡本不想追究此事,但这小子的眼神让他心生不悦。想起死得痛快,陆清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心口,又垂眸看那女孩。
他握着陆清规的脚踝,问:“到底哪儿疼?”杨勋抚了抚勃颈上竖起的寒毛,决定在自己出人头地之前,先离陆清规远一些。
自此以后直到盛京,途中再没出什么岔子。
当马车缓缓驶进高大庄严的盛京东城门永宁门时,陆清规兴奋地趴在窗口朝外看,脸蛋冻麻木了都不在乎。
这极有可能就是她下半辈子要呆的地方了,怎能不好好看清楚?
盛京作为六朝古都,虽说近十年来备受战火洗礼显得有些灰败和沧桑,但比起别处比比皆是的十室九空断壁残垣,已是好得太多。
陆清规看着街道两侧鳞次栉比的屋宇,暗自思量自己要用多久才能买得起其中一间?
说来好笑,上辈子她是拆二代,房姐一枚,房子多到每个月光收房租就能在一线城市潇洒地混吃等死。这辈子却沦落到寄人篱下一饭难求,果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么?
马车进城门之后直向宫城驶去,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陆清规向前方张望,发现校尉正与另一队服饰更为考究的官兵交接,随后他们就被赶下了马车,按着花名册站成两列。
刚刚排好队,陆清规前后一看,发现自己与阚二不在一队,心中正疑惑,便听前面一个管事太监尖着嗓子指着阚二那队道:“这队领去鹿苑。”又指着陆清规这队道:“这队,带去净身房。”
净身房?这名字怎么这样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的样子。陆清规边走边想。
蓦地,她脑中一炸:净身房,不就是把男人变成太监的地方?
陆清规瞬间回神,下意识地指着他手握之处道:“就那儿。”
“这儿么?”钟羡不动声色地将她脚踝一扭一正,抬眸看着她问:“好了么?”
陆清规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活生生地憋了两泡泪花出来。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这少年把她的脚踝错位然后又矫正了,痛得她一口气哽在喉头到现在都吐不出来。
钟羡见她不语,琉璃般通透的眸中闪过一丝嘲弄的神色,问:“要不再来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我好了。”陆清规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跳开。
钟羡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语未发转身上马。
管事太监目送他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处,回过身抡起拂尘就朝陆清规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一边抽一边骂:“你个作死的奴才,太尉大人的公子你也敢去惹!进了宫随便你怎么作不关杂家的事,自有人收拾你!偏这个时候出幺蛾子,连累了杂家要你好看!你个死奴才!”
陆清规脚踝疼痛行走不便,又无处可躲,只得硬扛了这一顿抽。好在这拂尘打起人来也没什么威力,也就皮肉受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