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扬,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还未等沐照寒开口,便有向来与户部侍郎不睦之人开口嘲笑,
“前些日子我还瞧着苏大人妻女逛街采买,首饰布料一应俱全。怎么?照苏大人的意思,若是一个不慎令妻令爱也被拐去,岂非也是她们咎由自取之故?”
他满不在乎苏大人涨得通红的脸色,拱手对皇帝说道,“启禀皇上,虽然臣也不赞同沐大人这般兴师动众——说到底,只是些女人的事情。只是事涉民生,若不仔细查证,只怕天下悠悠之口,都要笑我朝堂敷衍了事,皆是昏庸无能之辈了。”
皇帝闻言,沉默半晌,这才缓缓说道,“寒此,那便依沐卿所言,成立专案稽查,由司徒卿和沐卿为首,全权负责,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是!”
下朝之后,人群纷纷散去,沐照寒看着澄澈空明的天空,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觉得有些疲惫,只是此时还不是休息的时刻。
于是叫住司徒南,“司徒大人。”
司徒南本就心生不悦无处发泄,听得她叫住自己,不由得皱眉回头,粗着嗓子回道,“什么事?”
沐照寒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还请司徒大人增派些人手在这件案子上。”
“沐大人,早朝之上我便说过,大理寺并无多余人手能办理此案。”
沐照寒皱着眉头,“大理寺诸人大多空闲,怎么会无多余人手?”
司徒南拂袖冷笑,“沐大人,你为官三年,怎得还是这般莽撞冒失。你岂不知多做多错的道理?”
说着,他只轻飘飘留下一句话,便扬长离去,“事儿是你自己揽的,具体怎么办,你自己来。”
沐照寒陷入沉默之中。
司徒南向来是只求安稳,不做其他。他总觉得自己贪功冒进,又嫌弃自己女子之身,二人不睦已久。可是,说到底也是各自为政,互不相犯。
而自从那日提起重查旧案之后,司徒南几乎针锋相对,处处为难。
他安于故俗溺于旧闻,从来只是得过且过,自然不愿沐照寒四处查案,惹得一身麻烦。
一旁候着的雪茶早已将这幕看了个照楚,忙迎了上来,“大人,司徒大人这话也太过分了。”
沐照寒却轻笑着摇摇头,“他说的没错,多做多错,是他们通用的潜规则罢了。难怪都是提笼架鸟、宴饮享乐之辈。”
她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复又抬头深深望着湛蓝天空,喃喃自语,“那百姓呢。”
雪茶嘟哝着嘴,“我只知道,有人享乐,就必有人吃苦。寒今享乐的是官员,那吃苦的是谁呢。”
沐照寒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笑道,“也罢。纵我之力绵薄,总能尽得万一。”
于是沐照寒吩咐道,“你派人去打听打听,京中有谁家员外姓刘。再者,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王姓牙婆。”
雪茶应了,忙吩咐下去。
二人等消息的功夫,由于奔波整夜,实在疲倦不支,便在马车上打起了盹。
直到消息将两人惊醒,沐照寒这才睁开迷蒙双眼,看着雪茶眼下乌青,心疼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跟着我四处奔波不得安眠。”
雪茶摇摇头,“大人尚不觉得辛苦,更何况是我呢。”
等她听了报上来的消息,通传时颇有不屑,“我说他们怎么打听得这么快,原是不用费心打听便人人皆知的。”
沐照寒疑惑地嗯了一声。
雪茶神情忿忿,“那刘员外乃城北京郊刘世昌。说起来简直是臭名昭著,为祸一方。他家仗着在京郊有几分产业,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强抢民女鱼肉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
“京城地界,他胆子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