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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规似乎偏爱玄色,配了水波纹的暗绣,越发衬得他显贵,却不见骄矜,沐照寒隔着窗楹瞧着他,半晌又觉得四下似乎太过安静了些,便按下了心中的那些个胡思乱想,轻声问道,
“外头天寒,可是有要紧事?”
陆清规点头,“疫症厉害,想来上京之事要耽误些时日。”
“我明白,”沐照寒垂下头,心里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多谢你。”
晏十一似是有事禀报,隔着小院仍是唤了一声主上,陆清规略略向沐照寒颔首,便要离开,转过身时却停了一刻,“往来疫所,怕带了病气,不能向你讨杯茶喝。”
沐照寒虚应了一声,几个转念后又想到,陆清规是在向她解释过门不叩的缘由,便有些情规腾腾而起,露出一点微红的耳尖。
赵典吏又同他碰了一杯,舌头已有些打结:“要我说啊,你该防得,就不是平日在官场里同她有来往的世家子弟,而是那些模样长得好,家世一般,甚至败落了的小狐狸精。”
陆清规从前很少饮酒,即便同那群纨绔公子在一起,也是面具都不摘,只看着他们喝,左右无人敢掀他面具往他嘴里头灌酒,常常一场宴席结束,他都不碰一滴,酒量颇差。
赵典吏还是第一个敢把酒杯怼到他嘴边的。
他喝得有些神志不清,正昏昏欲睡,忽的听说要防什么狐狸精,登时又来了精神:“狐狸精,什么狐狸精,他们在京中可买不起宅子。”
“狐狸精可不需要买得起宅子,他们又不做她的正经夫君,到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把她哄开心了,扭扭腰就住进你的宅子中了。”
陆清规想到沐照寒说过那对儿姊妹放在屋中也好看,瞬间一个激灵,怒道:“那可不成,我不许!”
“你不许,便是善妒,日子久了,惹她烦心,再过些年,你这脸蛋也不漂亮了,啧啧啧,哇~”赵典吏说着,突然想到了伤心事,自己先哭了起来。
陆清规伸手拍他的脸:“别光顾着哭啊,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得着在这儿哭吗?”赵典吏哭得愈发大声了,边哭边骂道,“所以我一早就同你说了,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 66 章 姐弟
院落西南角摆着尊玉质貔貅,沐照寒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确定那个方位是西南,才垂眸轻笑了一声。
寻常人家在院中摆貔貅,多置于西北角,西北为乾,可保家中男主人仕途经济顺遂。
可这尊貔貅像却在西南,西南为坤,保的是女主人。
可见在这个家中,赵典吏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王琉鸢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无用,也是胡言。
正堂宽阔敞亮,两侧窗户半掩,以轻纱覆之,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映得堂内案几上的青瓷瓶莹润生辉,可堂内空荡荡的,沐照寒环视一周,并没有瞧见王琉鸢的影子,遂疑惑的看向引路的齐仙姑。
陆清规林载忙着查案,沐照寒休整几日后,得了闲,她终是决定去寻承桑绿绮一趟。
那一夜的绿绮充分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她救了沐照寒,却也害了沐照寒。
沐照寒在人间活那一世,也算尝尽世事无常,成仙之后,俯瞰人间种种,更知为人之艰难,故而她愿意再给绿绮一个机会。
也像天界那些资历颇老,渡世的神君那般,摆一摆神仙的姿态,对犯了错的凡人说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不为例”。
她是仙女,心胸自然要比绿绮宽广些,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去了隔壁院子绿绮的厢房,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就连若妍也不知去向。
正巧紫虚端着她的小锅从外头回来:“姐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