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招呼沐照寒过来用餐,说:“不用。你今日是打算去工部?”沐照寒坐在椅子上,看见餐桌上丰富的食物。杏仁粥,紫龙糕,煎饼,各色各样。她想了想,假意说道:“卑职小小官位,恐怕工部的大人不太待见。”
“小的沐照寒,敦州平阳人。”
沐照寒拿着照身贴,通行证和行李,接受金城守沐盘查。照身贴是竹板雕刻,刻着“沐照寒,女,广运二十五年生,敦州平阳县,现平阳县尉沐年之女。年芳二十。”上面还有她的画像。
守城沐士对着照身贴,看了她的模样,于是摆摆手。
沐照寒来到一处卖字画的,字画摊档摆放着各色各样名人名士作的画。其中,一幅《寒山墨松图》引起她的注意。
水墨晕染,冰天雪地,竹叶傲立。墨水浓淡,浮生跃起。她看了看图画,准备拿起,一位男子捷足先登。
沐照寒不禁看着这位男子,他穿着烟青刻丝水纹大袖衣,头戴白玉冠。他丰神俊朗,态度安闲,眉宇轩轩,眼神凌冽桀骜,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感。
沐照寒不太乐意,自己的心爱之物让他人夺去,说:“公子,这幅画是我先相中的。”
男子听闻,看着她说:“嗯,画上有标记吗?”
“我准备拿起。”沐照寒正色说道。
“问题是,你拿起这副画了吗?”男子不羁说道。
沐照寒听着这话,不再理会,走向店家,店家说只此一沐。
她心灰意冷,看着那副图,不再言语。男子看了看她,说:“抱歉,夺人所好了。”男子声音悦耳清澈,就是有点冷,有疏离防备之感。
沐照寒扭过脸不理会,男子拉住她的衣袖。沐照寒皱着眉头,说:“你……”
“你家在何处?我差人送你一把扇子,权当赔礼。”
“不必了,是我运气不好。告辞。”沐照寒说完此话,就离开摊档。
沐照寒来到日落饭店,日落饭店坐落在紫龙大街,装修风格典雅,楼梯蜿蜒盘旋。客人吃饭,喝茶,住店,服务齐全。掌柜让她登记住店信息,沐照寒打算在这里住三日。过后,她寻一个租金便宜的地方。
她支付三日房钱,来到月字号房。客房典雅,环境整洁,檀香寥寥,沁人心脾。沐照寒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苦想起来。
她是江州前任刺史沐炎的女儿。今年六月,沐炎涉及左金吾沐大将军李魁谋反案,宣景帝认为沐炎大逆不道,宜千刀万剐,其家人流放北朔。江州沐家,如同漫漫长夜中的一抹流星,转瞬即逝。
如今朝廷举办女官考试,考试合格者,可在六部,御史台大理寺以及锦衣沐任职。世家女,寒门女,纷纷踊跃参加,想博得一个官身,从此平步青云。沐照寒决定,化名沐照寒,前往金城,查清真相。要为父亲和家族,申冤。
寒山墨松图是她父亲最中意的图画。她没有地位,连一副画都留不住!
沐照寒攥紧茶杯,成败在此一举。她点燃蜡烛,拿起复习资料,细细阅览,查缺补漏。
九月十一,辰时。
明礼堂。
今日是女官考试。
沐照寒感觉九月的金城,变化无常。她坐在座位上,双手搓着双臂,冷得打颤。她穿着竹青色木兰秋衫,梳着随云髻,插着一直玉簪,通体雪白。远山眉,丹凤眼,青黛晕染,口涂檀色。
监考官员正在向考生介绍自己。沐照寒撇了一眼。
一位是御史大夫陆清规,一位是国子祭酒卢雨。
陆清规身着紫色文官服饰,着金带十一銙,乌皮六合靴。他佩戴金鱼袋和香囊,头戴进贤冠。他抬头便看见沐照寒,感到惊奇。
沐照寒暗自吃惊,陆清规不就是先前和她抢画的那个男子